是师兄更先一步。”
众人这才知道,严澂竟然要金丹中期了。
这才刚刚结丹
可略想一想,便明白了其中因由。
听闻,严澂曾经结丹三次,都以失败告终,可他积累的实力,远不止金丹初期。如此速度,也是应有之义。
司逸的眸子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暗了暗,接着自己的肩膀就被人拍了一记。
“行啊,你小子,不声不响的就结丹了还是那般天象,你不知道,你可害苦我了”蔺子谦毫不客气的道。
司逸侧头看他一眼,不明所以“我害的你哪里苦了”
蔺子谦叫道“你说呢你们一个一个都结丹了,之前陶师姐结丹,我就被师尊训斥了一通,我想着好歹还有你小子一起,结果你竟然哎,不说了不说了陶师姐,今天我没带灵石,但是我要不醉不归,我的灵石都记在司师兄账上吧。”
众人忍笑,司逸却正经的道“好”
、第三百九十一章想吃葡萄
酒宴既开,便没有那么快散去。
陶紫提前准备了一张圆桌,众人坐定,并不刻意区分宾主高下。
雷向天痛饮一壶酒,整个人连同嗓门渐渐放开。作为他道侣的花荔有些尴尬,陶紫今日地位今非昔比,难得她还能记得过往情分,她怎么会不抓住这个机会
陶紫左边坐的是张莹莹,右边却是唐知秋。
唐知秋醉意染上脸庞,他双目的焦距最后定格在陶紫身上“陶师姐,我有些想念越临他最喜欢热闹了来,我们喝酒喝酒”
哐当一声,唐知秋直接醉倒在桌上。
他与越临年纪仿佛,两人相交极为投契,所以,越临下葬后,第一个挖坟的不是陶紫,而是唐知秋。
张莹莹只见过越临死前的模样,但越临的尸首,除了他的师尊简阳真君,并无他人窥见。
桌子底下,张莹莹悄悄捏了捏陶紫的手。
连正非一去三十年,最近三年,更是音信全无。不过陶紫的心意没变,对连正非的保护大于一切,他若是出了事,越临的死因难明了,莹莹怕是也会去了半条命。
见天色不早,林青枢先提出告辞,顺便抗走了打着呼噜的唐知秋。
见此,花荔夫妻相携告辞。
徐妡看了卫天翊一眼,卫天翊便也提出离开。
蔺子谦转了转喝的发胀的脑袋“都走了啊,司逸呢”
“我去看看。”
草屋外,不远处,司逸一个人立在一架葡萄前。
只是,冬日里,一架葡萄干枯无果无叶,待一阵冷风袭来,更见寥落萧瑟。
陶紫忽然回忆起,八十年前的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司逸也是这样的寂寥。
她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刻意放重了脚步。
司逸回头,今夜不见风雪,满月清辉挥洒,月下人如故。
“怎么出来了想吃葡萄了”
“嗯,想吃。”说完之后,司逸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连忙道“有葡萄酒也不错,方才就喝多了,所以才出来透透气。”
陶紫点点头“嗯,看出来了,你脸红的厉害,没想到你酒量还不如我。”
她不说还好,一说这话,司逸连耳根都红了。
像是掩饰尴尬,司逸从怀里摸出一个盒子,同陶紫二十岁生辰贺礼的盒子殊无二致。
“贺你佳辰”
陶紫失笑“不过说说而已,你还当真啦,只是我们多年未聚,才想着找个由头一起聚聚。”
“收下。”司逸恢复到面无表情,只有他自己知道,握着盒子的手,在微微颤抖。
“好。”陶紫并不客气,同时也将准备好的一个袋子递给司逸。
“你也收下,虽然品阶算不得多高,但肯定用得到。”
“好。”
陶紫走到葡萄架不远的亭中,随意的坐下,司逸自然跟上。
陶紫问“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嗯。”司逸其实有很多话想要说,可是到了嘴边,似乎只有这一个字。
“待你们结丹大典结束,我预备去一趟天枢宫,越临的事”
司逸抬头“越临的事,都有我。”
“你去天枢宫,是找你那姐姐报仇”
陶紫诧异“你怎知晓”
司逸略放松一些,答道“回宗门之前,一个秘境遇到的,还有严师兄也在。”
陶紫有些懂了,当初,自己离开留仙镇,还是受严师兄指引,他也是知情人。
“我们没杀她,留给你亲自处置。”司逸接着道“不过,或许你不必着急,因为我已经央掌门刘师兄特意给那位陶仙子发了邀请函。”
陶紫眼睛一亮“她会来”
“十有吧”
“好,多谢”
“你我之间,何须谢”司逸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有些唐突。
可陶紫却笑道“是呀,你我之间,何须谢。不过嘛,以后可要叫我师姐”
陶紫以为他会争辩,毕竟无论从年龄,还是从青要山的序齿排序来讲,司逸都是师兄,若是他要找借口,容易的很。
一个峰头,一个辈分,师兄师姐,可不是按照修为论的。
可司逸像是根本没有想到一般,再干脆不过的道“好。”
看到陶紫诧异的样子,眼睛比平时要圆一些,有点傻,却更可爱一些,司逸唇边泛起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隐在暗处的严澂,不知为何,长吁一口气。
他摇摇头,自己回到了酒桌之上。
陶紫和司逸也随即回来。
蔺子谦踉跄着站起来“司逸,走走走,带几坛子酒,我们再找个地方,喝个痛快”
“可。”司逸对陶紫道“还请陶师姐沽酒”
陶紫笑出声来,欢快的将十坛酒抛给司逸“好,那我就不送你们了,我这酒醉人的厉害,你们不要误了结丹大典的时辰。”
司逸目光灼灼,对陶紫点头,又对严澂和张莹莹略一颔首,心满意足的架着蔺子谦离去。
严澂也不预备多留,随即提出告辞。
陶紫自然也有厚礼相赠。
接过陶紫的灵酒和丹药,严澂略一沉吟,只将一本残破丹术手札送上。
陶紫喜笑颜开的收下,严澂大步流星的离开。
月朗星稀,冬夜宁静。
严澂走的很慢,他摸了摸自己怀里,没有送出去的生辰贺礼,有些苦涩不可抑制的爬上心头。
真是化不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