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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吃到这一道最为平常的菜了。

余母越过余青往那几棵大树走去,往那一排筒子楼走去,嘴里絮絮叨叨着:“你二姐夫前段时间说你要回来,我还不信,毕竟你都两年没进过家门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忙。你说你这臭小子,回来也不会先打个电话,我都没准备什么东西。”

“要准备什么”余青随即安慰道:“是我不好,我就是想让老妈你一个惊喜,不过老妈你可不能怪我两手空空的回来啊。”他心里却在想着的母亲嘴里说的二姐夫。

二姐夫陈晟,是金色发展集团在港城的最高执行人,替董事会的人管理着港城分公司,有莫大的权利,既然老妈提到了他,那就说明身处邕城的陈兴有和他提起过自己辞职的消息。

余青想起回到港城会面对二姐夫陈晟,就有些尴尬,毕竟自己在邕城的工作就是陈晟争取来的,可以说是一份很不错的工作了。

“惊喜什么惊喜你打个电话回来,也是惊喜。”

余青不敢多说,似乎这两年打电话回家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面前的走着走着的余母忽然回头,说道:“你二姐夫叫你回来跟他说一声,他说有话跟你说。”

余青点头应道:“知道了知道了。”心里想着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记得啊”

余母走得很慢,身子有些佝偻。

紧跟在后面的余青看得清清楚楚,余母露出斗笠的短发被风稍稍打起来,里面有几丝银白的光泽,这让余青一愣,这时候他意识到。

她早已经不年轻了,能留在他身边的日子也不会太长了。

老妈已经多少岁了

余青在心里暗暗地问,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答案,这么多年自己竟然从没有注意过老妈的年岁,他又是一个恍惚,似乎自己连老妈叫什么名字都还不知道。

抬头瞧着前方那个佝偻的身影,自己已经高出老妈许多了,他有些哽咽的问道:“妈,你有五十了吧”

余母定住了脚步,没回头,只是呵呵说道:“哪有那么年轻,明年五十八了。”她仰首看向近在眼前的那几棵白花树,树上没有白花。

这几棵树,一下子就看了二十几年,原来自己转身就在岁月中颤颤巍巍的走过了快六十年了。

好像,有些幸苦。

她看到枯黄的叶子缓缓飘落。

本章完

正文第107章白花树下

筒子楼分几层,多呈长方体或是正方体,平常不过三五层而已。

也有更高的,但一般都是做为私营旅馆或者出租,自己住的筒子楼是不会盖五层以上的,而余青家的筒子楼并不高,只有三层楼。

一楼是厨房和客厅,方便进出和用食,二楼三楼是卧室,每层楼有三个房间。他和两位姐姐还有老妈一人一个房间,剩下的,一间做了客房,一间做了仓库。

当余青跟着余母进到家里的时候,将手上的几个袋子放到一楼客厅中的桌上,开始打量起两年未曾步入的名为家的房子,熟悉感油然而生,屋子里物品家具的摆设并没有什么变化。

余青环视一周,感到房里有一股清冷的空气,他肯定这不是季节的原因。

随即想到两个姐姐都嫁了人,自己又两年不曾回家,母亲一个人孤零零的住着,房子里一点人气都没有,看着自己佝偻的略显老态的母亲,余青打从心里责怪自己。

当年拿到海宁中山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自己母亲笑开颜的将他送离了家门,依旧是在家门前不远处的几棵白花树下。

上了大学之后,余青便开始了其实并不重要的忙碌生活,陪同学吃饭喝酒似乎比回应母亲的一两个电话要有趣得多,有时候见是母亲打来的电话,都会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却不去接通。

只是怕麻烦,怕啰嗦。

余青倒吸一口气。

过去的他,花在母亲身上的时间太少了。

自己去外地上学,一年只有寒暑假才能回来,而假期的时间又大多用在了许多无用的社交和游戏之中,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母亲其实也需要陪伴。

待他工作之后更别提,一去两年,几近消失了一般,音信全无。

而母亲在他毫不在意的情况下,已是将尽六十,那头乌黑的齐肩短发下掩盖着不知道多少的银白发丝。

幸好,幸好。

现在他回来了,首富系统带来的无限财富能让他拥有足够多的自由时间,余青打算多将时间花在身边的人身上。

余母一进到家门就急忙在桌子上的袋子里翻找起来,选了几个装着菜的袋子,说道:“没买什么菜,就这几个,将就点吧。”

余青看着这些透明塑料袋子里的菜,只觉得有千只蚂蚁在啃咬自己的心脏般难受。

他尽量的控制住自己想哭的情绪,但一说话,还是带着震颤:“妈,你平时就吃这些”

余母提着一共三个袋子,分别装着西红柿、土豆、还有一捆白菜。

她打量着手上的三样菜,笑了笑,说道:“冰箱里还有鸡蛋,一会做个西红柿炒鸡蛋。平时自己也吃不了多少,一般都随便买点菜。”她将袋子举起,道:“就这几样菜其实够我吃一天了,所以说叫你提前打个电话回来告诉我,这样我才好买菜是不是”

余青责怪道:“妈难道要我回来你才多买菜平时光吃素菜怎么行”

余母道:“瞧你说的,以前什么日子,每天就着腌菜喝粥不也一样过来了吗再说”她呵呵一笑:“我好像消化不好,肉吃多了,涨得难受,还觉得油腻。”

“我好像是老了吧。”

余青看着母亲平静脸上四处纵横的沟壑,双眼不再如同儿时怒骂他时的凌厉,脸色黯淡无光。

真的是老了

余青想哭,但又不想矫情的在母亲面前哭,毕竟十五岁之后他再也没有在母亲面前流过一滴泪。

他丢下一句:“我去上个厕所。”就往楼上跑去。

就在原地的余母有些发愣,要上厕所她缓缓的看向一旁,那不就是了

余母疑惑不解的提着手上的菜往厨房走去,一边走一边嘀咕:“这孩子又怎么了,一会得打电话和陈晟说说才行。对了,冰箱里好像还有昨天买的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