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道出了谭斯年所有能给予夙家主的东西。
说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还有用吗这个世界上,一直都不存在如果。更何况,他感恩自己能拥有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夙家主看着谭斯年,也瞬间明白了一切,“是我失言了。”
谭斯年略微颔首,离开了医院,他的背影干脆利落,一入他当年落魄离开京城一样的腰背挺直。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他终于承认了。他当年怎么就没看到,这个从始至终都没有被生活一切压垮的年轻人,又怎么可能真的跌落到尘埃化为泥土呢
他有什么立场去怨恨谭斯年的冷漠无情,是他被俗物蒙蔽了双眼啊
谭斯年带着一身冰寒回到谭家,此时已经到了凌晨。
他放轻步子,就算是佣人,他也尽量不要惊醒。
可是,他刚一走到客厅,在黑夜里敏锐犀利的眸子,就捕捉到了沙发上一个小小的身影,缩成一个小团子,呼吸平稳而有节奏。
顿时间,他眸光一柔,心里仿佛盛了蜜糖一般。在甜蜜中,它还有些心疼与愧疚。
谭斯年大步走到了沙发前,却是没有唐突的伸手将安睡在沙发上的苏锦抱起来。
他身上寒气太重,他怕贸然靠近苏锦,对把寒气传到苏锦身上。
他悄无声息地坐在茶几上,漆深的目光却温柔如水地注视着她。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其实,今天有关于夙雪情的事情,也很让他感慨的。他自以为自己是一个情感比较理智的人,可是,他终究是个俗人。
他忽然在想,如果当初他没有选择放任自己这段和苏锦的感情,他们会不会也同样只会拥有遗憾的结局。
多么可笑,他口口声声说自己不相信如果,可是此时此刻,他也买说这个词。
人生太过短暂,也太过世事难测。
一生当中有太多的分岔路口,每一个选择,都会对自己的未来影响颇深。
他能拥有苏锦,并不是他怎样的强大智慧,他承认上天眷顾他,他也很幸运。
如果唐明月不作死,如果苏锦真的爱唐明月,如果她介意年龄差距
好多如果让他想一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他拥有了这个完美的爱人,就无法想象失去她的可能。
他真的感觉到害怕和患得患失了,也都是因为她。
他想要和她白头偕老,想要同她生同寝,死同穴。
看着她的睡颜,谭斯年真的有一种心安的感觉。谁都无法理解,那种漂泊多年的心脏,终于找到了港湾的温暖与安全感。
他拿出藏在腋窝下暖着的手,感觉已经不凉了,这才伸手轻轻地碰了碰苏锦的面庞。
他发誓,这是他这辈子,看到过的,最好看的睡颜。
谭斯年描绘她的眉眼,她的鼻唇,就像是得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虽然谭斯年的动作很轻柔,可是依旧惊醒了有警觉性的苏锦。
那双在黑夜中依旧明亮的双眼瞬间睁开,迸发出几分狠戾和危险。
或许刚睡醒还有些迷蒙,她晃了一下神,这才看清眼前人是谁,眼底的提防这才尽数褪去,变成了信任和依赖。
“你回来唔”苏锦的话还没有说完,谭斯年就堵住了她的嘴。
这个吻充满了侵略性,却也让苏锦尝到了一些来自于谭斯年的不安和惶恐。
她并不知道这一趟谭斯年经历了什么,可是,她却希望用自己的味道,安抚他的情绪。
这个吻绵长而激烈,谭斯年的手臂几乎要勒断了苏锦的腰。而苏锦也抓着谭斯年的腰背肌肉,指尖用力发白。
最后,还是谭斯年克制住了自己,因为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离开了唇,谭斯年的头发凌乱,倚靠在沙发旁边,竟有一种颓丧的凌乱美。
苏锦望着他,安抚地捋顺他的发,轻声问道,“心情不好”
谭斯年点点头,便把夙雪情临终前的那些事情告诉了苏锦,“人的一生真的充满了意外,在临终前才幡然醒悟,是不是太晚了”
苏锦沉思了片刻,“大概是要看情况吧。在你看来,夙小姐和姜无涯是不是有些遗憾”
“你不觉得遗憾”
“并没有。”苏锦摇摇头,“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真正地爱上一个人,是无私的。”
谭斯年没有搭腔。不是因为他没有听过,而是他不但知道,而且在苏锦不知道的时候,就这样做过。
那时候的苏锦正要给唐明月第二次机会,他选择了成全。
“其实在很早之前,我就有些怀疑夙雪情对你是不是真爱。”苏锦笑了一下,“夙雪情她先天不足,体质弱,如果她真的爱你,我想她更愿意远离你的生活,远远地看着你幸福。因为,她无法给你一个长久理想的婚姻和爱情。”这话听起来刻薄,却是一个女人对另一个男人深爱的真实写照。
在一段感情里,女人往往用情至深,也顾虑最多。越是爱一个人,越是怕。
以夙雪情的身体,维持健康就已经不容易,生子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根本不可能。
当然,她并不是认为女人就是生育机器,而是每个女人都想要给自己心爱的人一个家,一个孩子,自己成为母亲。
可惜,夙雪情的身体条件,注定她做不到。
如果她是夙雪情,就会把自己对谭斯年的爱藏起来,远远地看着他幸福就好。
听起来或许有些圣母婊,可事实就是如此。
“可以说,夙雪情对你的爱,说白了也是一种求不得的不甘心。这一点她看清楚了谭天祜,却始终没有看清楚自己。”
谭斯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