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外甥女结识,在不期然的情况下,终于有了机会能同自己的长姐相见。但由于家族内部的事情并没有平息,他无论如何都不敢同长姐相认,他怕扰乱了长姐平静的生活。”
苏锦话音刚落,一道温和的声音就突然插了进来:
“大概就是因为一而再,再而三的拖下去,他虽然很想直接告诉长姐,可是却有些怯懦了,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长姐愿不愿意接纳自己。他怕长姐排斥他,抗拒他,让他原本已经感觉到满足和幸福的生活瞬间破灭。说来也是讽刺,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但是他才知道,就算是还没有名正言顺的姐弟之情,也让他不能失去”
余烬站在门口的阴影里,看不清他的神色,可那一身长褂让他看起来格外的孤寂和萧瑟。
就像是一个没有人要的孩子,渴望来自于亲人的关爱,但又怕自己的不懂事和不听话让这份亲情付诸一炬。
他还是忍不住自己上了楼,也听到了苏锦口中那个曾经的自己。
说实话,对往事他从来不后悔,但是见到长姐因为自己的过往而垂泪的时候,他心里既酸涩又甜美。
他酸涩是不忍看到长姐为他而伤心难过,甜蜜却是因为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一个同血脉的亲人关怀着他。
所有一切的小心翼翼和犹豫都是因为太在乎。
他真的是太在乎长姐的任意一点的感受了。
苏锦悄无声息地向旁边退了退,把空间留给这对姐弟。
余烬走进来,蹲下自己高大的身体,卸去了浑身所有的锋芒和棱角,乖顺而又温和。
他仰视着沈玉梅,和她四目相对,轻轻地唤了一声:“阿姐”
这不是客套上的称呼,而是他实实在在以一个亲生弟弟的身份,呼唤自己的姐姐。
看着眼前这张真挚诚恳的脸,沈玉梅突然感受到了那融合在血脉里的亲情共鸣。那是关于手足之情的复苏,更是从灵魂上都无法抹去的一脉相传。
沈玉梅眼眶里还沁着泪珠,手却不由自主地放在了余烬的头上,“阿烬”
体温相互碰撞,让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更加的明显清晰。
“阿姐”余烬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更是有些受宠若惊。他求证一样的,望着沈玉梅。
沈玉梅直接伸出手,俯身抱住余烬,眼泪也终于忍不住了。
“阿烬,我的弟弟你受苦了”
只要是真心实意的付出,没有人是感受不到的。
沈玉梅又何尝不想自己有血脉亲人呢
更何况,那真挚的姐弟之情在一开始被激发出来的时候,就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了。
心安
他终于找到了什么叫做心安的感觉。有家人在的地方就是吾心安处,原来就是这样的感觉。
沈玉梅的身上没有那些上流社会名贵的熏香,甚至带着些许厨房生活的烟尘味。可是,这就是长姐的味道,也是他前半生苦苦追寻的味道。
余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身体略微战栗。
他终于认回他的长姐了,终于
沈玉梅感受到了肩膀处微微的潮湿,那心里的揪痛和疼惜就更加浓郁了。
她轻抚着余烬的发,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温柔与关爱。
这一刻,两个同样因为亲情而漂泊无依的心终于找到了彼此的港湾。
苏锦轻轻地带上了房门,不愿意破坏这一份姐弟亲情。
她刚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腰间就环上了一双粗壮有力的手臂,男人略微厚重的呼吸声打在她的头顶。
苏锦放松地把身体重心向后靠了靠,示意谭斯年向旁边走走。
“这样其实也挺好。”谭斯年把下巴放在苏锦的头顶上,轻声说道。
苏锦微垂着眼睑,“我们都不是当事人,也没办法评说什么好与坏。只是这件事。大抵都是对方内心深处最重要也是最小心的存在。也正因如此,永远都难以有提及的最好时机。”
余烬的犹豫她是看在眼里的。她也懂他的迟疑和惊忧。而她的母亲,更是因为记忆里自己是孤儿,所以对亲情虽然有渴望,可是却从来不触碰。
两个人,一个不愿意想,一个不敢轻易说出口,无限期的拖延下去,谁会知道会不会有来不及说出口的那一天。
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了,他们得知真相后,又会不会追悔莫及
其实就像是谭斯年说的那样,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一个猝不及防的知晓,另一个逼不得已全盘托出。
或许就是这样的意外,才会让这个话题更好的发挥作用。
“我爸干什么呢”人都在楼上了,怎么就把她父亲一个人扔在了下面。
谭斯年眨眨眼,笑了一下,低声道,“是岳父大人让我上来探查一下情况的,他在楼下等消息呢。”
苏喜臣在楼下急的团团转,可是又怕自己上去不会说话,惹得自己妻子更加伤心。
眼看着余烬也上了楼,他急啊
心急之中,他就看到了谭斯年,就有了让谭斯年上去看看的想法,而且谭斯年是当兵出身,侦查能力肯定特别强。
苏喜臣越想越觉得可行,可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对方是自己女儿的男朋友,他要是直接说了,会不会有点为老不尊的意味。
幸好谭斯年是一个门清还敏锐的人。
在察觉岳父大人想法的第一时间,就主动表示自己要上楼看看苏锦。
这就让苏喜臣非常满意,觉得谭斯年会察颜观色。
苏锦一听,噗嗤一声地笑出声来,戏谑地回身用手指点了点谭斯年的胸膛,“好啊大叔,什么时候你成了我爸的小特务勤务兵了”
“没办法,谁让我拐了岳父大人仍在手心里的小宝贝呢”自从苏锦祛除了心魔,恢复成能撩的灿烂明媚少女模样,连带着谭斯年现在说话都有些更甜了。那几乎能腻死人的情话,随时随地都能面不改色地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