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在你一百岁时,我自会送你一件仙器。这总行了吧”他的语气虽谈,但透着十足的信心,顿时震慑得云素母女和月仙子三人呆在了当场。
杜若先是一愣,旋又满心的欢喜,也不管关天养能不能办得到,只是笑道:“好,这可是你说的。”
杜若年岁与关天养相约,再过七十八年便是一百岁。众所周知,一件仙器的炼成可不是靠时日就能成功的,那须得莫大的机缘。这就好比一个普通人从炼气服饮开始修行,一直到飞升成仙,耗时数百上千年,靠的不单单是努力,更多的是机缘。自封神大战以来,修行界出现的仙器远少于飞升成仙的人,屈双手之指都能数得过来。若是这么容易就能强化成功,南海离宫又何至于被一头恶蛟给折腾得苦不堪言,又岂会在极乐宗的袭击之下损失惨重
月仙子和云素俱是稳重之人,俱不敢相信关天养这话是真的。可她们也深知关天养从不打诳语,既说再过七八十年就能强化出仙器,那便绝对能够办到的。念及于此,月仙子是又惊骇又莫名的欢喜,暗说:“难不成本宫的第一件仙器就要着落在此子身上么”
对于云素来说,有仙器固然好,没有也不算什么,她想的只是关天养和杜若能像她与杜友逢一般,一辈子相亲相爱,那便足够了。
屠龙刃强化完成,剩下的事也与关天养不相干了。当日他便提出辞行。月仙子说请他稍留两日,待酬金送来后再启程北归也不迟。关天养想到三个多月都耗了过去,也不差这两天,就应了下来。
两天后,月仙子带着五千万晶玉的钱据又来了一趟。关天养也没去管她们在短短的两天里从哪筹来这许多钱,毕竟这事与他无关,老实不客气地收下了。又向云素告过别后,就与杜若一道,乘飞舟北归。
飞舟进入淮阳行省地界后,临空俯瞰,官道之上的人群如潮流般滚滚南下,极是壮观。这一幕关天养是再熟悉不过了,当初洛阳周围遭到魔物攻击,豫州行省百姓携家带口,望西逃难的情形如在眼前,心下不由得一紧,失声道:“难道淮阳行省也失守了么”
杜若略有些茫然地道:“你是说魔物向淮阳行省发起了进攻”
关天养点头道:“极有可能。走,咱们去看看”
寻了个僻静处降下飞舟,两人便望着官道而去。尚隔着里许,叫骂声、哭喊声、马嘶声、驴鸣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浑如洪水般滚滚而来,似要将一切都淹没,教人不由心生惊惧。
钻出了树林,就见泥泞的官道上尽是携家带口,背着大包小包的行人。一个人神色凄惶,说不出的悲苦。
杜若循声朝哭喊处望去,见是一身着甲胄的士兵正挥鞭抽打着一名中年汉子,一旁的马车上还坐着一身着青色袍服的官老爷,正满面怒容的喝斥道:“打,给我往死里死”马车旁跪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和年青妇女,带着两个尚在冲龄的孩子叩头求饶,孩子受了惊吓,一个颈地哇哇大哭。她素来心肠慈悲,哪里看得下去怒哼一声,就喊道:“住手”冲了过去。
马车旁的护卫见有女子冲了上来,都拔出腰刀,上来拦截。杜若倒也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喝问道:“凭什么打人”
那官员一见杜若的容貌,顿时呆了。杜若见他不答,又问道:“说话呀,凭什么打人”官员回过神来,强作威严地喝问道:“你是何人胆敢过问官家之事”杜若怒道:“天下人管天下事,我自然问得”官员用那色眯眯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杜若,舔了舔舌头,突地跳下马车上,高声道:“这女子必是劫道的强贼,速速与我拿下,本官要细细地审问”护卫们如何不知老爷的心思,一个个的浑如吃错药般兴奋地吆喝起来,挥舞着腰刀扑向了杜若。
关天养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冷冷地一笑,扬手将才捋下的一把树叶掷了出去。以他现在的修为,飞花摘叶伤人于百丈之内那是轻而易举,五个护卫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感到胸前如遭重锤打击,仰面摔倒在地,一时间气血翻涌,筋骨酥软,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更不要说爬起来。
杜若自然知道是关天养所为,回身道:“天养,这狗官忒可恶了”
官员见手下人都被打倒,吓得脸色比袍服都还要青,高声嚷道:“来人呐,来人,造反了,有强贼造反了”便又有几名兵丁挺着长枪围了上来。
关天养走上前去,淡淡地扫了众兵士一眼。这些兵士都是镇军,负责地方治安的,并没有上过战场,哪里经受得起关天养满含肃杀之意的眼神一个个的如遭雷击,顿时呆在了当场。关天养抢过马鞭,轻轻一带,便断成了数截,然后将那被抽打得浑身是血的汉子扶起,问道:“大哥,怎么回事”
那汉子已是处在昏迷的边缘,哪能答话倒是那妇女哀声道:“都是我们家孩子不好,冲撞了大人的马,都是我们不好,是我们不好”还是一个劲地叩头,并不为有人出头就觉得得救了。
关天养哦了一声,将汉子交给杜若救治,盯着官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职守何处”
第六卷九夏惊变
第四百五十六章假钦差
官员想摆出官威,奈何关天养的眼神比督政使发怒时都还要可怕,顿教他浑身哆嗦得像筛糠一样,吃吃地答道:“本、本官,不,下官李允正,现、现为凤、凤阳县正堂你,你是何人”
“凤阳县正堂”关天养质问道,“既然身为百姓父母,为何不牧守一方,勤政安民,却在此作威作福来着”
“这,这,凤,凤阳,那个凤阳有魔兽”
“凤阳有魔兽,所以你就弃城逃了。是么”
“不,那个,下官是,是去报信,对,是去报信请援的”
“报信请援派谁不行,偏得你一县之尊亲自出马任期之内,无令擅令职守,该当何罪”
官员被关天养这一喝问,非但没有吓懵,反而还醒过了神来。深知擅离职守之罪一旦被问实了,好不容易挣来的前程必然完蛋。当下壮起胆子,乜斜着眼上下打量了关天养一番,色厉内茬地问道:“你是何人,竟敢过问朝廷之事”若不是见关天养轻轻一拉就将马鞭扯成几截,本领委实深不可测,已喝令士兵拿下了。
“我是谁”关天养笑了起来,“我是能杀你的人。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