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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斗篷三步一顿,把法杖在地上戳一戳。大家齐声唱诵单调的咒语,声音悠扬空旷。一点不受风雪影响。

时钟“铛铛”地敲响了,与他们的唱诵相和,形成一种非凡的气势,好像有独特的能量盈满时空,如无形的潮水拍打着人们的心。

“知道他们唱的是什么吗”秦馨问。

“一种向神灵祷祝的古咒子。”丹尼说。锐利的目光穿透风雪,凝在红斗篷的脸上。

秦馨的眼睛渐渐瞪圆了。

时钟一下一下在她的脑中敲击着。

她的心脏砸在肋骨上。

兜帽下的脸漆黑的瞳眸,修长的剑眉。挺拔的鼻梁。美得不似真人。

见鬼了,是童嘉年

当钟的敲击停止时,他正好走到丹尼的面前。眸子泛着玻璃球般的光芒,淡漠地一瞥。

丹尼傻眼地瞧着。“不是吧”他说。

童嘉年没说话,也没表情。迈步往前,兜兜绕绕,继续着装神弄鬼的仪式

秦馨的喉咙里干得发疼。太阳穴一下一下挣扎着。

二姐夫就是大人

怎么可能并不是长得美就能当反派啊

可是预言会错吗九点站在丹尼面前的就是童嘉年啊

这时,她猛地看到二姐也在黑斗篷的队列中。脸冷得像个蜡像。眼神麻木无光,好像不认识她了。整个人严重脱水,瘦得只剩一层皮包骨。

秦渡惊魂地喊了一声,“小雅,你怎么成了这样”

秦雅像没听见,行尸走肉般跟着队伍走了。

丹尼站在喷泉边喊,“嘉年找个地方吃饭聊聊才个把月不见你怎么就摇身一变混成宗教人士了”

最后一名黑斗篷经过他身边,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

丹尼心中一动,貌似是纸团与此同时,一个冷峻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脑中,“快离开。还有五秒要开启传送。四秒”

徐管家

丹尼的皮肤猛地绷紧。一道诡异的电流贯穿了神经。

他的直觉捕捉到了一种致命危险,一种用法术没法抵抗的危险刹时当机立断,裹住一干人往东狂飙。

风雪中,他看到“”中间的圆点光芒一闪,又消失了。本能地出了身冷汗。

童嘉年把绝美的脸庞转向东方,定格了几秒。冷冷的,没一丝表情。

然后,又以毫不紊乱的节奏继续祷祝仪式了好像一切与他无关。

“怎么了,师父”蜘蛛皱眉望着他,淡淡地问,“有什么不对”

丹尼站了一会,用轻松的语气说,“哼,没什么。回去吧。”

“不去捉住大人么”

“想得出来。”丹尼唬下脸,“师父还想多活几年呢。没看到刚才吓得都逃命了”

秦馨:“”

秦渡一脸惊悚,“你莫名其妙逃跑做什么吓死人了我说,嘉年真是那位大人”

丹尼抿着嘴不开腔。

这结果让他始料未及。感觉哪里不太对。可是,难道预言错了

想必是不会错的。暂时不该否定预言。也许,这过程中哪里有错,他隐隐地觉得。

要静下来理下思路才行。他悄然收起了纸条。

雪越来越大,渐渐成了暴雪之势。

房里没点灯。光线特别暗。两人默默依偎着,脑袋靠着脑袋,沉浸在各自的思考中。

丹尼设了个结界,坐在沙发上看纸条。

上面写着,“扳倒大人的秘密在上。”

他的眉毛揪成死疙瘩。

那人究竟是谁真的是徐管家吗

秦馨盘腿坐在他旁边,出神地瞅着窗外。满脑子却在想二姐。

那会儿决裂时她意气风发的,好像要去征服星辰大海了,两个月不到却混得这么惨。

究竟发生了什么

两人同时叹了一口气。正好商讨两句,墙上忽然亮了,出现一个鲜丽夺目的画面。

两人立马坐直了。

画面里坐着个红斗篷的男人。胸前有个“”字符。

兜帽很深很大,让他看上去没有脸。脖子以上部位黑魆魆的,像个比深邃还要深的洞。

他静止着,手里拿着黑笔。四周是纯粹的黑暗。

一身气势魔魅非凡,凌驾于万物之上。甫一出现,整个世界都变得更寒冷了。

大人出现了

所有看到的人都惊呆了,对画面里的人感到说不出的恐惧。

他没有轮廓、宛如深洞般的脸向画面外定格了一会,缓缓移动黑笔写道:

“丹尼林特和秦馨今夜正式结为夫妇,并将孕育第一个孩子。”

秦馨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哈”一阵空白之后,心跳疯狂加剧了。

她听到血液在脑中奔流,发出又空又静的回响。明明没有诅咒的话,却让她浑身一阵冰凉。

“丹尼”

“别怕,亲爱的。”他把她搂在怀里,目光仍看着画面。怎么都瞧不见脸你不是童嘉年吗,为什么把脸隐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对方玩了一个小把戏,既让预言实现了,又欺骗了丹尼。

第64章

大人的影像消失了。墙面上留下了一股阴冷的余韵。

秦馨看向丹尼。四目对望,好像不明白刚才的事。

她困惑极了,“他说,我们要孕育一个孩子什么意思”

“别怕,是吓唬咱。”丹尼十分淡定。

“该不会想诅咒咱们的孩子”她蹙眉说。

“不会。他诅咒不了。”丹尼扶住她绷紧的肩,安慰地揉了揉。

整个十一月修下来,他的大预言术很强了,又有众生愿力加持,不必再怕黑笔的诅咒。

假如没这点底气,他也不敢轻易挑衅大人。

再说了,对方若想诅咒的话,现在就可以写出来。比如,生个猪尾巴的孩子,或者,孩子长到七岁会弑父什么的但他没这么写。

丹尼往沙发上一靠,翘起二郎腿,“就是想给咱一个警告。安分过日子别管他的事。不然会拿孩子做文章。大概是这意思。”

秦馨见他胸有成竹,这才稍微定了心。

她抿嘴沉默片刻,意有所指地说,“那今晚,会发生什么吗”

他眼底有笑,装傻道,“发生什么”

她木着一张通红的脸,蚊吟似的说,“反正不行。这是咱的私事。重要的私事。被一只笔干预的话太荒唐了。”

“顺其自然嘛。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