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反常态,至属下发出信息之日,老畜生与他的儿孙似乎已经夹起尾巴做人,连一声抗议都未再发出。
哈哈
孟小虎笑得打跌,眼眶却已经发红,隐约有水光在黑眸里泛动。
你们也有今天
恐怕这些垃圾在十六年前的那一夜后,就压根没想过会有今天
父亲,爷爷,还有所有的家人,在天上一定看到了吧一定和他一样愉快与解气吧不,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他发誓,十六年前猛虎湾所经历的痛苦,会以百倍返回,杂碎们用他族人鲜血换回了十六年的荣华富贵,就应该要返还的利息与本金
“少爷,你在笑什么”
突然,木石有九分不安的询问声,在身后忐忑响起。
笑声戛然而止,扭头,立马看到木石大长老满脸的担忧,啧,那眼神如同担心他一下子得了失心疯一般。
满脸黑线。
靠,笑得太投入。
一跃而起,满脸灿烂微笑,孟小虎不由分说,将木石拉到他刚才坐的椅子前,将他压下坐定,然后直接将骄阳王朝族人送达的密信,塞入他手里。
木石坐直,仔细查看。
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看完第三遍。
哈哈,哈哈,木石满脸皱纹的脸上写着绝对快意,放声仰天长笑,但有两行浊泪,却在笑声中顺着眼角滑落。
孟小虎看傻了眼,心酸之余却古怪浮现出三分纠结,呃,老爷子刚刚看他的表情如看失心疯,现在他看老爷子的表现,那才是真正的失心疯
真心很癫狂
没有打拢,只是静静微笑站立在一侧,这位忠心耿耿的老人在这十六年里承受了太多,有这样的机会让他释放出心里痛与苦,对他的身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良久,木石泪眼婆娑,颤巍巍站起。
孟小虎轻轻挽扶他的胳膊,否则,真怕他老人家因为激动而摔倒。
“小虎”木石如同在做梦一般,有些不可置信的反问:“小虎,老夫没有做梦吧,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当年出卖我们的家伙,终于有了报应”
“我在。”孟小虎温暖一笑,低沉轻语:“对,他们遭了报应,而且不是天谴,是我替天行道”
“太好了,老族长、少族长,还有上万的族人,在天之灵总算可以闭眼。”木石老泪纵横的喃喃:“遭此重创,这些叛徒绝对无法东山再起,等待他们的是,比当年老族长大发善心接纳他们时,更窘迫的困境”
微微摇头。
“不,可能不会如此。”孟小虎平静反驳,顿了顿,耐心解释:“他们能在骄阳王朝混到如今的地位与权势,说明,他们也有过人之处,至少绝对不是一群蠢蛋,况且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用十六年经营的势力,不可能在些重击下就轰然倒塌,况且,那个老畜生的隐忍不发,说明他还有后手,因为他并未因此疯狂,很有可能,他会狗急跳墙。”
脸色一紧,木石担忧惊叫:“狗急跳墙”
孟小虎平静点头。
反手抓住他的手臂,抓得生痛,木石压低声音轻叫:“小虎,那你会不会有危险,要不要我们提前做出准备,你一定不能有事,不能”
“放心吧大长老,他们现在是火烧眉毛自身难保,根本抽不出时间来理会我,况且,我下手时极其隐蔽,即便他们能够顺藤摸瓜,也不是短时间能够做到的事,到那时,我会更强,他们只要敢来,那么送上门一个我斩一个,送上门两个我不介意斩一双”黑眸冰冷,孟小虎低沉冷笑轻语,顿了顿,清秀英俊的脸浮现上一丝诡异笑意:“狗急跳墙我是巴不得他们跳墙若不跳墙,那么我精心布置的一切岂不是白费”
“啊”
木石傻眼,发出一声不明就理的轻叫。
将木石重新按回躺椅,直腰,黑发在炙热的风中飞扬,黑眸亮如星辰,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孟小虎负手低沉喃喃:“十六年之前的灭门之祸,绝不是一群叛徒可以完成,背后肯定有更多、更强大的力量在支持,隐藏得很深,就算十六年过去,直至现在他们也未露一分马脚,只有老畜生狗急跳墙,才会急切的寻找当年收买他,并许诺他丰厚利益之人求助,也唯有如此,我才有可能发现这些人到底是谁,因为急切与愤怒,会让无比谨慎与细心之人,露出底裤”
“底裤”
木石目瞪口呆。
刷,脸孔涨红,孟小虎尴尬改正:“错了,说错了,是露出底牌,也就是在十六年前,只有他更清楚的那些直接参与者。”
恍然大悟,木石再一次起身,笑眯眯道:“老罗,老罗,老夫我已经有些跟不上聪明的少爷思路罗,不过,有少爷在老夫也不用想这么多,还是做些能替少爷做的小事吧,嗯,得去厨房看看,今天该给少爷加点什么美食好。”孟小虎瞬间石化,在风中凌乱,还要加餐老爷子这是拿他当猪养一个月,只有短短的一个月,他的体重直接增涨了十斤,有心推辞不吃,可每当这时,他老人家就会用幽怨眼神逼迫,在这种眼神攻势下,他就算泪流满面,不吃也得吃
第三百五十七章疯狂
同一个夜晚,骄阳王朝帝都即便四面环水,炙热的温度似乎将人都要烤干。
往日风光无限的孟九龙一家老小,惶惶地驻留一在片焦黑废墟边,已经是第几日如此风餐露宿了养尊处优惯了的一些人快要记不清楚。
在他们的记忆中,这种潦倒日子似乎有一辈子那么长。
这生活简直让他们发疯。
不过没人敢吐出一句怨言,因为孟九龙,他们的族长已经疯狂,但凡有一个字的报怨被他听到,此人不死也会离死不远。
血淋淋实例早就摆在眼前。
侍卫们合力搭建的简易帐篷,就是他们这些人的落脚之处,偏巧这夏日,帝都又是暴雨连连,遇上暴雨其实睡在简易帐篷里,或睡在露天,差别都不大。
不是他们不想找一处旅舍临时落脚,至少可以舒舒服服睡觉,也不是因为现在他们缺少住宿的钱,其根本原因是孟九龙不发话,他们谁也不敢自作主张,孟九龙坐在废墟边不动不语,他们连屁股也不敢挪开半分。
黑夜降临,一群族人在夜风里饥肠辘辘,没人敢放半个屁,突然,一个熟悉身影带着一行十几个武者,趁着夜色掩护,悄然回到废墟内。
一动不动的眼珠突然一转,头也不回,孟九龙低沉询问身后,趁着夜色抵达的人影:“如何”
人影正是孟炎彬,听从孟九龙的命令,他已经离开了三天三夜。
“确定今晚见面,爷爷,他们似乎并不乐意孙儿前去寻找。”
嘶哑而疲惫的声音,再配上满身灰尘,孟炎彬已不复往日神采飞扬,骄阳王朝孟家第一大少的风采。
声音中淡淡地不满与恨意,表明他此行,所找的人态度确实没有多好。
“不乐意他们不乐意也得给老夫乐意”眼中冷光一闪而过,老脸如同冰封,孟九龙缓缓起身,低沉喃喃:“当年老夫冒天下之大不违,让他们心想事成,今日老夫落难到了这个地步,居然没一人主动伸出援手,哼,将当年盟约当成儿戏今日老夫就豁出这张老脸,主动找上门去,谁若不帮忙,大不了鱼死网破,老夫说出当年实情,看他们这些如今权势滔天的大人物们,如何面对天下悠悠之口,炎彬跟我走,今晚老夫一定要讨个说法”
“是”
孟炎彬眼角的兴奋一闪而过。
直接披上黑色披风,孟九龙带着孟炎彬,以及上百名族内实力最强武者,趁着夜色,如鬼魂一般悄然离开一片焦黑废墟。
“又是他”
“哼,老头子还真将他当下一任族长在培养,居然把这么隐密的事都告诉他,十六年来,老头子口风还真紧,我们到现在可都还蒙在鼓里。”
“不用生气,等家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