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死,我怎么可能死去”
此时的杰拉尔全身都在颤抖,撕心的咆哮,超乎想像地求生意志,他的左手抓起了那有如薄膜般的世界边缘,用尽全身的力气蛮横地大力扯开,同时间另一只手用仅剩的一点意志闪电般地击出一记指枪,极限的刺击终于再无阻隔的穿透一条缝隙。
而有了缺口就很简单了,他的左手伸上去沿着缺口扯开更大的一片然后整个身子如游鱼一般迅速钻了进去。
进入那个黯淡的绯色世界,之前被扯开的那层薄膜瞬间修复,此时的杰拉尔终于好受了许多,灵魂的虚弱渐渐回复。他舒了一口气,还在为之前的死里逃生惊恐不已。
可是没等他高兴太久,这个绯色的空间里流动出一阵金色的光芒,然后一点点被杰拉尔吸引,向他靠近,那些金色的光紧贴他身体的同时也压迫着他,使之让他有种踹不过气的感觉,似乎在压缩灵魂,这让他有种撕心裂肺的剧烈的疼痛感,几近让他眩晕过去。
迷迷糊糊间,他似乎听到一种声音,不再是父亲的声音,显得有些虚无,神圣。似乎一种引导,伴随着一种力量,让自己随同它一起吟唱:
“没有身体的灵魂,如同飘散的羽翼。”
“没有灵魂的身体,自是无声的哭泣。”
“谨以吾之灵魂,换取汝之解脱。”
“至此,灵魂转移。”
夺目的红色蕴彩突然从他眼中照射而出,照亮了自己身处的那个世界,整个世界也渐渐再次开始焕发光彩,闪烁的同时伴随他的身体开始一点点变化。只是,他太累了,于是闭上眼睛,安静地沉睡过去。
十二章难以接受的现实
再次醒来的时候,杰拉尔发现自己有种说不出的虚弱,勉强支起身子,感觉浑身湿漉漉的,沾满了粘人的汗水。
而刚睁开眼迎面便是勒文那狂喜的面容。杰拉尔之前吃了这么多苦,觉得此刻这张脸显得尤为可恶。
“老头子,我真差点被你害死了”几近咆哮的声音,却带着几分尖锐,几分悦耳,喊出话后的杰拉尔反倒愣住了,仔细张望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发出那个声音的主人便是自己,可是,自己平时的嗓音不是这样的啊
他一手支着床板,一边举起另一只手想要抹去额头上的汗水,可当他看到自己的手的时候,更是愣了一下。难怪感觉身上轻松了许多,原来真的已经解脱那身铠甲了。
手上臂铠真的没了,只是这双手,细腻修长,皮肤娇白细嫩,自己小时没穿上铠甲的时候也不见得这么顺滑,这真是自己的手么
“杰拉尔,你终于醒了这下终于有人可以分享我的喜悦了”
“老头子,你之前给我做了什么,我几乎感觉到自己快死了,我从没感觉到死亡离我如此之近。”
“可是没有死,甚至没有事,不是么”勒文狡黠地眨了眨眼,“原先对于附体没有灵魂的驱体成功率是八成,可是我低估这了具新身体的抵抗力,没有灵魂的她成功率居然低到五成。”
“五成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杰拉尔想要一个解释,他知道,父亲不会真的拿他的生命开玩笑。
“确实,既使有九成的成功率,我也不敢拿你轻易冒险,”勒文取出一本书,正是他这段时间研究的灵魂之力,他翻开某页递给杰拉尔,一边翻译道:
“灵魂占据,用自己的灵魂强行驱逐别人的灵魂让身体为自己所有,这种方式一般成功率低得惊人,哪怕你力量超过对手很多,也容易被双方反噬。不过这其中还有另一种方式,灵魂转移,将一个活人的灵魂转移入另一具没有灵魂的驱体,考虑到不高于自己精神力的对手,成功率八成。让我最放心的就是最关键的最后一条,灵魂供给:施术者给予灵魂转移者大量能量,使之灵魂转移的成功率增加,视情况以施术者的青春为献祭。也就是说,如果你那时当真的不行,我可以供予你能量,我的十年、二十年生命,于我们这些刀尖上活动的家伙,这些并没什么大不了。你当时所受的苦我很明白,最后时候我真的决定要用灵魂供给了,所幸,在我刚觉悟的一刻,你居然成功了,我的老命可以不用少活个十七八年了。”
“疯子”对于自己吃了这么多苦头,杰拉尔倒没在意,既然自己没事,虽然吃了太多的苦头,但杰拉尔倒也并不会怪罪父亲,他不会害自己,虽然自己疼痛时一度有宰了这个家伙的冲动。不过他的举动依旧让人相当无语,居然敢随随便便拿自己的十几二十年的生命开玩笑,这个实验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忽然间,他好像回想起什么不对劲,脸色瞬间苍白:
“老头子,你之前说灵魂转移什么的,你将我转到什么地方了”
“哎,你脑子反应还是这么慢,”勒文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叹道:“真怕到时候你去正常世界了被人卖了都还在为人家数钱,其实现在的你,还是很值钱的”
此时勒文的笑容,前所未有地开心,自杰拉尔醒来看到他的一刻起,他居然就没停过,甚至,此刻的目光,有些猥琐
“现在,杰拉尔,我亲受的女儿,让历史见证这伟大的一刻”
“女儿”杰拉尔顿陷入了迷惑,他不了解老头子这话的意思,自己不一向是他的儿子么,怎么现在被叫什么“女儿”
“当当当挡”
勒文华丽地拉出了一面准备已久的巨大镜子放在杰拉尔面前。而当看到镜子中的身影时,杰拉尔惊了一跳,也许因为这具身体本能地作用,她用手指捂住微微张开的嘴唇,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镜子中的人,静坐在床上,一手支着床沿一手捂着嘴唇。她柔顺的紫色长发如轻纱般披散开来,轻柔地落在肩背上,那一双有如紫宝石一样的瞳孔,散发着迷离的动人光彩。
杰拉尔从镜中的女孩中看到几丝熟悉,几丝陌生,虽有稍许改变,不过这个女孩不正是之前躺下冰棺中的那个女孩吗只是,现在站在镜前的,怎么是自己
“不用惊讶,确实是你自己,”勒文点了点头,为他确定道:“不过现在你的身体换成了那个冰棺中女孩的身体,这就是之前我们做的。怎么,杰拉尔,被自己的美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