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舞麟立刻想到了自己所面对的那位双生武魂，那狂暴的力量和诡异的控制技巧，即便只是七成实力，也让他拼尽全力才勉强通过第二关。
谢邂脑海中浮现而出的，则是那名身材高挑，相貌绝美，腰肢柔韧的仿佛长弓一般的少女，那神出鬼没的速度和刁钻的攻击角度，让他第一关就吃了大亏。
而古月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却是那有着一头黑发，眼眸闪烁奇异光彩的少年。
在终极关卡，正是他，轻而易举的击败了自己。
和她对战时候的感觉，简直是令人战栗，那种对元素的绝对掌控力和仿佛能预知一切的战斗直觉，让她深感无力。
三人都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沉思，脸上露出了凝重和不甘的神色。与那些投影相比，他们确实感觉到了明显的差距。
然而，就在这片沉思的寂静中，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可闻的嗤笑响起。
“呵。”
声音来自司徒玄。
他甚至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弧度，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
这一声嗤笑，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舞长空的目光瞬间锐利地投向司徒玄。
唐舞麟、谢邂和古月也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司徒玄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连解释或者进一步评价的兴趣都欠奉。
那声嗤笑已经包含了他所有的态度——对于舞长空这番郑重其事的介绍，对于那些所谓“真实存在过”的魂师投影，他连评价都觉得是在浪费唇舌。
七成实力？
全盛实力又如何？
在他那经过《仙风云体术》初步淬炼的洞察力面前，那些投影的战斗方式依旧充满了漏洞和粗糙之处，所谓的强大，不过是建立在武魂和魂技的先天优势上，对于力量本质的理解和运用，浅薄得可笑。
他甚至觉得，舞长空拿这些投影来作为衡量实力的标杆，本身就是一种局限。
办公室内的气氛，因为司徒玄这一声不屑的嗤笑，再次变得微妙起来。
舞长空少有的因为司徒玄狂傲的态度感到不适，甚至是燃起了一丝丝的怒意。
作为唐门弟子，他难以容忍唐门的先辈被人如此轻蔑地嗤笑，那一声“呵”仿佛一根刺，扎进了他心里。
那些投影所代表的，是唐门历史上惊才绝艳的先辈，是曾经守护大陆、重振唐门的英雄！
他们的强大，是经过无数血与火考验的！
怎能被一个十一岁的少年如此不屑一顾？
可是……他又该如何反驳呢？
事实就摆在眼前。
司徒玄，这个他眼中的新生，确实以碾压般的姿态，轻松通关了中级和高级难度。
徐三石的投影在他面前连一秒都没撑住。
他那些关于“技巧粗糙”、“依赖魂技”、“潜力未开发”的评价，虽然刺耳，但仔细回想那些投影的战斗方式，似乎……并非全无道理。
难道要凭借老师的身份强行压服？
那与他舞长空的性格和原则不符。
难道要空谈唐门先辈的功绩与荣耀？
在司徒玄那绝对的实力表现面前，这些显得如此空洞。
一股无力感混杂着被冒犯的怒意，在舞长空胸中翻涌。他冰蓝色的眼眸锐利如刀，紧紧盯着司徒玄，办公室内的温度仿佛都随之降低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