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涸的血和不知名的草药膏混在一起,他的后背一片污浊。
“嗯。”
云皎起身便要往门外走,萧昶拉住她披上自己厚实的披风系好才松开她。
清洗伤口和上药之事,云皎并不擅长,但也硬着头皮完成了。
萧昶的伤口暂时还不能穿上里衣,云皎让人将主卧的地龙烧起来了。
十月的北境早已先一步入冬,天寒地冻。
接过她手里的发巾,萧昶轻柔地替她擦拭头发。
纵使心里有气,但他也舍不得她因给自己上药而让自己受凉。
云皎享受着静谧夜色下的温馨片刻。
但也仅仅一刻钟,头顶上便传来了他低沉的疑问声。
“今日是云奕生辰,为何不同我说?”
为何要说?
云皎下意识在心里反问,但面上端的还是方才在浴房的那副别扭劲。
“二郎去赴宴看舞姬,不也没同我说吗?”
萧昶将人提到腿上按下,与她对视。
“例行公事罢了,至于那舞姬,不过是那燕京之人企图打入北境的投路石。”
萧昶说完在她唇上快速咬了一口,鼻翼相抵。
“现在,可以说说你为何瞒我了吗?”
云皎抿紧双唇,伸出手指勾住他放在自己侧腰上的大拇指。
“我若说了,二郎不许生气。”
被她的小动作安抚到,萧昶点了下头,等着她的解释。
“是二郎先不承认奕哥儿的,既然二郎瞧不上我胞弟,那我为何要同你说奕哥儿的生辰?”
弟弟那一声声的“二爷”她听得真真切切,他既如此避嫌,她为何还要凑上去?
“我何时瞧不上云奕?”
“在你心中我便是这般亲疏不分之人?”
萧昶说完松开她,披上新的衣袍后拂袖离去。
长存刚欢喜主子们终于不闹别扭了,娘子都心疼二爷了,可怎么刚好一会儿二爷又沉着脸出来了。
“二爷,不”留宿内院吗?
长存剩下的话卡在喉咙不敢发出来了。
萧昶那要寒冰般的眼神几乎要击穿他,长存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躲在小厨房时刻注意主卧动静的菡萏和葳蕤见二爷脸色不虞走了,生怕两位主子又吵架了,赶忙回房去看云皎。
“娘子,您没事吧?”
“没事。”
有事的是萧昶,看上去气得不轻呢。
不愿意糊涂迷瞪带过去,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说了真话他又不乐意了。
“收拾一下,我要歇息了。”
菡萏手脚麻利地去收拾床铺,葳蕤好奇问了一嘴。
“那二爷,还会回吗?”
“不回了,院门可以下钥了。”
云皎很肯定,这次他比起上一趟出门时还要更气。
没个十天半个月的,估计不会再踏足内院。
只要有脱离他掌控的事物出现,他必定会用上冷一冷的手段让自己主动去服软。
若是从前,自己必定忧心忡忡慌乱不已,生怕惹恼了他从此失了依靠。
可现下,有无郎君撑腰并不会影响她在王府的生活。
她可以和萧婧谈天说地,外出游玩。
再者还有白霜,她们亦可互相学习育儿经,或是做做女红。
瞧,她并不是离不开他。
只是,萧昶还没真正意识到。
她除了精神上不需要他,生活上,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