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性不是随便可以丢在一旁、任人摆布的物件。既然结了契约,就该有契约该有的尊重与担当。若你不懂疼她、护她,那自然会有人看不下去,抢着替你上心。”
池菀一怔,整个人愣在原地。
她明明一路上有说有笑,还故意和溯晨走得很近,装出一副关系亲密的模样,就是为了不让陆圪起疑心。
可为什么……溯晨还是看出来了?
看穿了她和陆圪之间那种名存实亡的关系?
难道溯晨真的敏锐到了这种地步?
还是说,她演得根本不够自然?
陆圪的手指早已攥得发紧。
他知道,溯晨说得没错。
他确实没有好好对待池菀。
从契约缔结的第一天起,他就没打算真心相待。
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想反驳,却找不出一句有力的话。
最终,只从牙缝里挤出一个低沉的:“嗯。”
溯晨看着他这模样,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转身便走。
池菀站在原地,望着那道背影渐行渐远。
直至完全看不见,才缓缓收回视线,转头看向陆圪。
她这一眼,正撞上陆圪阴沉的脸。
她心里疑惑,忍不住轻声问。
“你咋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陆圪猛地抬头,先是盯着她眼角那块显眼的斑,又飞快地扫了一眼地上的肉和果子。
“没事儿,把东西搬进去,我去生火。”
话音未落,他已一把抄起那块沉甸甸的后腿肉,转身大步冲向灶台边。
池菀站在原地,一脸茫然。
她眨了眨眼,愣了几秒,心里直犯嘀咕。
他……怎么好像在生她的气?
可她一路上根本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难道是在她打水的路上,他撞见了什么人?
还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
她盯着陆圪那道僵硬的背影,眉头微蹙,又摇了摇头。
算了,雄性嘛。
心思向来复杂,情绪像天气一样说变就变。
说不清也别问,问了反倒更糟。
她轻叹一口气,弯下腰,拎起地上的果筐,稳稳地走进屋内。
果筐里堆满了野果,颜色各异。
她随手翻了翻,指尖掠过一颗颗浆果。
忽然,她的指尖碰上一串沉甸甸的果实。
紫黑色,圆滚滚的,表面泛着一层细腻的光泽。
池菀眼睛一亮,心跳微微加快。
是葡萄!
这玩意儿可稀罕得很。
鲜吃甘甜多汁。
晒干了能做果干存粮,酿成酒更是珍贵无比。
平日只有部落祭典时才偶尔能见上一坛。
她小心地将那串葡萄捧在手心,忍不住笑了。
今天这趟打水,还真是意外之喜。
她又在筐里翻了翻,指尖在一堆杂乱的野果之间来回拨弄。
筐里的东西并不稀奇,都是些山林里常见的浆果和小果子。
刚想把筐放下,手指却忽然碰到了一截异样的触感。
就在她疑惑地拨开几颗葡萄时,一根红得发亮的小东西从果堆深处滚了出来。
它落在她的手心里,温温的,软中带弹。
顶端还挂着一段干枯的果柄,褐黄色,微微卷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