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差们把谢家人从窑洞里拖出来,不拘男女,往死里抽!
鞭子带着的风声,老沈氏一群人哭号求饶,别的犯人连一个劝的都没有。
看在将军府的面子上没有抽打谢楚生,但从窑洞里拉出去,扔在外面。
下过雨的地面,还是潮湿的,三月底,山风一吹,别提多舒爽了。
打了一顿,老沈氏等人都不敢再吵了,互相抱成一团,在春寒里瑟瑟发抖。
老沈氏哀求落梅:“落梅,我太疼了,你求求张解差,帮我拿一剂药。”
落梅说不出的苦涩。
她刚才确实是诅咒谢岁穗来着,可她纯粹是因为谢流烟不喜欢谢岁穗。
向张成拿吃的、拿药,那都是通过被张成占便宜换来的。
“老夫人,此时已是深夜,大人们都睡了,奴婢,奴婢不敢去吵醒大人……”
老沈氏是不敢大声吵了,可她疼。
她喊小沈氏:“月如,你帮帮娘,娘不想死。”
小沈氏能有什么法子,她又没银子。
最后,谢川言跪在张成跟前不断地磕头哀求,张成没好气地扔给他半盒金疮药。
终于清静下来。
谢川言、谢川妄往原先烧的一堆火里又加了些木柴,烧起一个大火堆。
取暖,也吓退野兽。
窑洞里的人连累加吓,疲惫不堪,昏昏沉沉的又都睡了。
骆笙气得睡不着,低声咒骂道:“要不是薄大人把他们打出去,我一定大耳刮子扇死她们。竟然敢诅咒我的孩子,我早晚和他们清算。”
谢岁穗也睡不着,她靠着骆笙,眼睛望着火堆旁瑟缩的前宁国公府人。
韦雪照顾着老沈氏,像捧臭脚的奴才。
老沈氏的右边,落梅、小沈氏、沈玉蝶几人互相依偎着取暖。
除了韦雪,其他人都不想靠近老沈氏,中间隔开两三尺的空隙。
想到她们恶毒诅咒将军府的人被狼咬死,还祈祷狼把自己衣衫撕碎,身败名裂,谢岁穗顿时桃花眼一片乌黑。
她不想做好人,什么吃亏是福,那福气送给别人吧。
谢岁穗:奶龙,把谢流烟的肢体绑个架子,让她能坐住。
【好哒主人】
谢流烟死的时候是扑倒地上的,按正常情况,现在应该四肢僵硬,因为脚尖放松,立都立不住。
但是,储物空间的时间是静止的,谢流烟的尸体还保持刚死的样子。
不仅躯体是软的,而且脖子和胸前的血还是鲜红的。
甚至眼睛还保留一点初死的黑亮和神采。
奶龙把尸体操作一番,衣服里绑了个小架子,谢流烟靠在架子上,看上去就像坐着一样。
谢岁穗暗自念“出”,把谢流烟的尸体转了出去。
就放在老沈氏和小沈氏之间三尺的空隙里。
老沈氏被狼抓了,疼得根本睡不着,只是不敢嚎,怕挨打。
身边忽然多了一个“人”,还挤她,她立马就暴脾气上来了。
不敢骂解差,还不敢骂家里的几个女人吗?
“贱人,挤什么挤?明知道我疼……”
她一边骂一边转头,火光中,正对上谢流烟那一双愤怒的眼睛,以及脖子和胸口的鲜红血迹。
老沈氏脑子懵了一下,转到韦雪的那一边,不相信地问道:“韦氏,她是谁?”
她全身发软,声音颤抖着指指右边。
韦雪累得有些迷糊,顺着老沈氏的手指看过去,与谢流烟的一双死人眼看了个对着。
“啊~”
韦雪顿时精神了,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啊~”
老沈氏跟着一声凄厉的嚎叫。
前宁国公府的人都吓精神了:“怎么啦,怎么啦,狼又来了?”
大人小孩都跟着尖叫,乱成一团。
尤其谢流烟右手边的小沈氏和沈玉蝶也看见了坐在地上,一身鲜血的谢流烟,以及她愤怒的眼神,更是尖叫得失了腔调。
整个宁国公府的人,一片尖叫。
看见谢流烟的老沈氏、韦雪、小沈氏、沈玉蝶,是被突然出现的死人吓的。
其他人被她们歇斯底里的恐怖尖叫吓得心惊胆战。
谢岁穗看着薄卫怒气冲冲地出去,念了声“收”,谢流烟又回到空间去了。
整个田野被尖叫惊扰,窑洞里的人也都吓醒了,一片慌乱。
“怎么啦?”
“狼又来了?”
“不是,是宁国公府的人在尖叫,说有鬼。”
“啊,鬼?”
没人见过鬼,但是都怕鬼。
尤其在夜里,尤其几个人都表示看见了鬼,窑洞里没人尖叫,但是都吓得不轻,一家人抱成一团。
骆笙立即伸手去摸谢岁穗,发现谢岁穗已经被谢星朗圈在怀里在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