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人。”
姜透笑了笑:“是不是觉得,这人长得很面熟?”
云深困惑,“奴婢没有见过她。”
姜透指尖轻点桌面,“你没见过她,却见过她的孩子。”
云深愣了下,陡然间回过神来,“是她,还活着?”
“嗯。”
姜透喟然叹息:“我们阿枝还能高兴多久呢。”
……
除夕夜,宫中设宴。
高枝安顿好孩子们,便和鄷彻前往紫宸殿。
殿内灯火辉煌,轻歌妙舞,众臣起身敬酒祝贺,鄷帝宣告开席。
被禁足这段时日,朱皇后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高枝一落座就感受到上座那阴毒的目光,心情大好。
前世被这恶婆母刁难得体无完肤,而今,风水轮流转。
“笑什么?”
鄷彻看见小姑娘笑脸,下意识跟着她看过去,见殿上除了鄷帝,便是鄷昭。
“你在看鄷昭?”
这语气一瞬间沉闷了不少。
“我在看他娘。”
高枝好笑地瞥了眼人。
“你没看她那模样,恨不得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不会的。”
鄷彻道:“她伤不了你。”
高枝挑眉,“因为有你在?”
鄷彻瞥了眼人,极轻的嗯了声。
“我在。”
“有我在,别人也伤不了……”
话说到这儿,高枝凑到他耳边,“哥哥。”
鄷彻身躯一颤。
从脖颈红到了耳根。
“怎么了哥哥?”
高枝恍若从这称唤中找到了乐趣一般,在桌底下拉着他的衣袖,“从前你不是还求着我这样叫你吗?”
鄷彻胸膛绷紧。
高枝说的从前,是在少年时,他对高枝的确还是兄妹之间的感情。
而如今……
【这丫头……】
“哥哥很热吗?”
高枝像是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寻到了鄷彻的软弱之处,在他耳边嘟囔:“哥哥的脸怎么这样红?”
“高枝。”
鄷彻深吸一口气,压低声:“这是在外面。”
“你的意思是……”
高枝眨了下眼,“等回家了,再叫给你听?”
这话里似乎有话。
不止鄷彻,坐在人旁边的鄷荣都跟着面红耳赤,清了清嗓子,默默往旁边的空位置挪了挪。
这夫妻俩真奇怪,早一段时日在祭天大典上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这会儿又恩恩爱爱了。
“高枝。”
鄷彻实在是没忍住,手穿过椅背,在她后臀上方轻轻拍了两下。
就像是平日里教导温汀一般。
警告她乖一点。
“你干嘛。”
这下脸红的成了高枝,捂着屁股,没好气瞪了眼鄷彻,“这么大年纪了,还玩不起。”
“哟。”
鄷舟和边林走过来,正好瞧见了一对红脸夫妇。
“这天儿都快把我冻残了。”
鄷舟啧了声:“到底是你们练武的身体底子好啊,红光满面的。”
边林挑了下眉头,“那我怎么还怕冷呢。”
“说明你虚呗。”
鄷舟笑得意味深长,“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学不会一个人睡觉,当心日后站不起来。”
鄷荣跟着笑出声。
高枝也免不了发笑。
“你懂他在说什么?”
鄷彻皱眉。
“我多大年纪了,你还把我当小孩儿。”
高枝凑到男人耳畔,吹了口热气,“看来我家哥哥还是只小白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