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耗草药五十斤,净入银两五十两,医治病患百余人。”
赵於炎做出如上总结。
鹅蛋儿脸嘴唇微张,简直难以置信,她虽没当过医士,但小时候生过场大病。
一个月的时日,也就吃了几十副草药,算下来不到二三斤,足足了二十两银子,折合一家寻常农户全年的收成,其中收益,甚至要在九成往上。
可见,开医馆是何等暴利。
一斤药挣一两银
纵使做善事,大夫也是要吃饭的吧
赵於炎合拢帐簿,有些吞吞吐吐的,“江大人,昨日虽挣得不少,可也把胡老先生累的腰都直不起。
再这么下去……”
呵!
鹅蛋儿脸心中冷笑,她原本还以为,这狗官虽说贪婪,但好歹还有点本事,靠多劳多得挣得大把白银。
如今看来。
不过是换了个法子。
好歹。
別的官只压榨百姓,狗腿子还能分杯羹。
这廝倒好。
连狗腿子一起压榨。
自私自利!
听说挣了五十两,江实初颇为满意,倒不是说挣得多,毕竟区区五十两,对他这种公子哥来说不算钱。
要知道,他投在齐民药铺里就好几千两。
而是说明,这一套运行模式没问题,薄利多销在这也是行得通的。
既然如此,万万不能亏待了挣钱的人手。
“胡老先生受累了。”
“本官立个规矩,日后在我齐民药铺,所有医士,可拿三成利。”
“三成!”
纵使赵齐,也是不禁咂舌。
三成利,十五两。
一日十五两,一年起码五千两银子!
“江大人,虽说你对手下医士慷慨,但可曾想过,店铺的成本,药材的成本,需要多久才能收回本”
赵於炎与胡老先生一同,为人做工,本该惺惺相惜,然而作为一位帐房,这样的分成让利也太离谱了。
要知道。
齐民药铺不过刚起步,势头看似猛,实际是因为京中其他药铺医馆尚未发觉。
行商之事,存在潜规则。
不论药价、诊费,乃至每日守诊的人数,都遵循著不成文的规矩。
新开的药铺,若明目张胆抢人生意,便会遭到全医行群起而攻之。
“回本”
江实初一愣,旋即眉头一蹙。
急著回本,可不是好事!
前世,经歷过电商和外卖两次大战,江实初深知,抢占市场先机是多么重要。
只有趁朝廷不注意,强势改变医行格局,在此间隙之间,让朝廷看见潜力,这种新格局才有可能存续。
一旦朝廷的大手摁下,似盖章定论,再想改变,便要等到下一个风口了。
想到这,江实初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之所以你们想回本,无非是因为,齐民药铺的资金太紧张。”
放心!
本官再去筹措金银,你们只须放开手干,放出消息,我齐民药铺诚聘医士,不论专擅何门何类,皆可来药铺面试。”
“噶”
赵於炎刚要开口,听东家忽然转折,话梗在喉头,差点没被噎死。
听东家说药铺的资金紧张,赵於炎心中还有些惭愧,本以为东家能听得进劝,从此改变药铺经营策略。
没曾想
他不仅不听劝,还要往里疯狂投钱……
江大人何止是抢生意
照这么下去。
他非得摔了全京城医行的饭碗不可。
“唉”
看著意气风发的江实初,他暗嘆一口气,好容易找到药铺帐房的好营生,到头来,只能吃几个月饱饭。
“行了!”
赵齐神色有些微妙,拍了拍赵於炎肩膀。
“於炎,东家让你怎么办,便怎么办,若办得好,升你当掌柜。”
“小人定尽心竭力。”
这话语气颇为平静,甚至有些无奈,赵於炎心知,当掌柜就是个天大的饼儿,哄著他为药铺东奔西走。
来都来了……
赵於炎略显低落地往药铺走去。
见赵於炎离开,赵齐压低声音询问,“江大人,方才说要给药铺筹措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