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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次晤谈(星期四)(1 / 2)

理查这次走到更靠近K太太住所的地方等待她,他自己还特别向她提起这件事。他也注意看史密斯先生有没有走在前方的路上。进到游戏室里之后,理查的神情有些严肃,不过看起来并不是特别忧虑。他说住在X地的事已经有了新的安排。他还说K太太或许会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现在舰队装在一个更坚固的盒子里,不过他把它留在威尔森家了。

K太太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说舰队不想过来,因为它可能会伤害K太太……外面有卡车经过的声音,理查说听起来像哀嚎声。

K太太问他听到哀嚎声的时候会想起什么。

理查说会想到熊,而且是俄国的好熊,而不是德国的熊。他说目前俄国的情势相当良好,他很高兴。

K太太提醒说,他曾经说女童军的袋子里面可能装了熊,还有他怀疑K太太、妈妈与自己身体里面可能有外籍的、危险的熊—父亲。此外,他也经常表现出对俄国人的不信任。

理查问K太太今天有没有遇到史密斯先生,然后就朝窗外望去,并且看着远方走来的一位男子说:“喔,史密斯先生来了。”等到那位男子走近,才发现他不是史密斯先生,而是一位老人。理查看着窗外那位老人,口是心非地说他是位和善的老先生。

K太太诠释说,他似乎比较喜欢老年人,而不喜欢年轻人,对他来说,老年人比较不具危险性(注记Ⅰ)。她还提醒说,他特别不喜欢她去杂货店,但也说过(第六十次晤谈)他并不介意她见到杂货店老板的父亲。

理查说确实是如此,并且问为什么会这样。

K太太诠释说,年轻人或许就代表身强体壮的父亲,他觉得父亲拥有一个强而有力,而且像地雷一样危险的性器官。

理查说他看过希特勒、戈培尔与其他纳粹党员的相片,而且反而比较讨厌戈培尔,因为他看起来一副鼠头鼠脑的样子。他问K太太有没有在广播里听过希特勒讲话,然后开始学希特勒高声叫喊,一边挤眉弄眼,还模仿人民高呼“希特勒万岁”同时跺脚的样子。

K太太诠释说,他觉得那个大声吵闹而且看起来很坏的希特勒父亲比较不具危险性,原因是他没有把邪恶的样子隐藏起来。相反的,假装和善的坏父亲(獐头鼠目的戈培尔)比较危险;他的代表就是中国大使、“大坏蛋”、面带微笑的史密斯先生,甚至和善的爸爸,尽管他可能会危害K太太与妈妈,她们还是会喜欢他。K太太提醒说,理查觉得自己也是大坏蛋(第五十五次晤谈)。

理查打断K太太的话,说史密斯先生也有好的一面,他把那些美丽的白萝卜种子卖给他。

K太太诠释说,他依然相信有性能力的好爸爸能够给妈妈小孩,甚至也会与他分享性能力——种子。不过,他一直很不确定爸爸究竟是好是坏,所以他才会这么担心和嫉妒K太太与史密斯先生相见,而且觉得史密斯先生时时都跟在K太太身边,甚至今天也是一样。他们一同走过史密斯先生可能会出现的那几条路,还有他要是经过游戏室,也一定看得到,所以理查明知道她根本不可能遇见史密斯先生。

理查说,史密斯先生有可能会去比他更接近K太太家的地方见她。

K太太指出,他的意思是史密斯先生可能会直接去她家找她,可是理查见到她的时候她是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史密斯先生怎么可能走去自己的店,又不被理查看见?K太太诠释说,在理查心中,史密斯先生代表K先生,而K先生又代表爸爸,所以他也会认为K先生还活在K太太和自己体内。这就是他非常希望K太太晚上去看电影的原因之一,她只要去看电影,就不会跟史密斯先生在一起了。理查害怕K太太体内含有死去的坏K先生,而父亲的病更加深了这个恐惧。他相当担心爸爸的身体,但在他的幻想中,生病的爸爸在妈妈体内变成了坏的鬼魂(注记Ⅱ)。

晤谈开始没多久,理查就向K太太要了画本。最近他都是以相当急切与几近哀求的态度要画本,并且期待K太太会把画本放到他手中。另外,这几天他还会特别要求K太太拿那枝新的黄色铅笔(一端是金属做的)给他,他不仅偶尔会吸吮或啃咬这支铅笔,也会一直把它放在口中。今天他说话的时候也没有把铅笔拿出来,而且不停地吸吮它,就像婴儿吸奶瓶一样……理查问K太太还有没有别的画本,有的话,是不是跟他现在用的一模一样。

K太太说她还有一本,样式不太一样,不过不是黄色的。她诠释说,他希望她能源源不绝地提供相同的画本,表示他希望母亲的好**(现在是K太太的好**)能够保持完好,而且永不枯竭,所以他才会不断地吸着代表母亲**的黄色铅笔(注记Ⅲ)。

理查再度问起K太太的病人。他总是重复询问相同的问题,也通常不会等待K太太的回答。他问说:他们都是男的吗?有女的病人吗?他们几岁?什么时候与K太太会面等等。不过,理查特别想知道他是不是X地的所有病人里面年纪最小的一个,还有她在伦敦分析的小孩有几个。

K太太的诠释是,理查希望自己是最受宠的病人。虽然他非常嫉妒爸爸与保罗都是大人,但是他觉得当年纪最小的人和婴儿也有好处,那就是能够获得比较多的关爱。不过,理查或许也希望K太太有其他儿童病人,就像他希望妈妈有小孩是一样的道理;如此一来,他们就能够维持她的生命,带给她快乐,而且也不像男人一样那么危险。

理查开始画“布鲁恩”车站,但是画一画又放弃了,说画得不好,还用涂鸦把它整个盖掉。他拿了另一张纸来画硬币,并且跟昨天一样说他担心剩下的钱不够。他还比较便士与先令的大小与颜色……理查在他画好的一个便士上面涂鸦,并且问K太太他这样做有没有关系。

K太太诠释说,理查担心自己内在没有足够的好**及好“大号”,所以没有办法给K太太和妈妈好的小孩。他也怕把便士弄脏,这样就等于是弄脏了好**。画“布鲁恩”代表在好的浅蓝色**(第六十七次晤谈)上面涂墨水,也代表在外在的K太太与妈妈以及内在的**上面涂墨水。他决定不画“布鲁恩”车站,并且说他画得不好,主要是因为他非常担心自己无法保护妈妈,现在则特别是指K太太。

理查要K太太跟他一起走到庭院里。然后他开始四处张望,K太太则是与住在对面的老人(“熊”)交谈了几句。K太太响应完老人之后,理查就要她回到房里。他的脸上毫无惧色,反而相当认真地说那位先生似乎不了解分析是怎么一回事,况且他们的分析也不应该被打扰。过了一会儿之后,他再度要K太太一起到庭院去欣赏山丘,并且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K太太诠释说,他欣赏山丘的美景时,也是在表达他觉得好妈妈依然完好存在。

回到房内后,理查开始画第六十三张图。他先画了两个性器官连在一起的小人,然后四处涂鸦,有些地方还写了自己的名字。【我把他的名字涂掉了。理查说,他把自己的性器官与K太太的性器官放在一起,接着在图的上方写下自己跟K太太的名字(K太太的性器官也是阴茎,而且比理查的大)。

K太太问理查说,他把小名的第一个缩写字写得很大,有一部分还盖过K太太的头,这让他想到什么。

理查说它像香蕉,而且中间还有一个小圆圈。

K太太诠释说,图中他的性器官比K太太要小,可是那个盖过她头上的香蕉图形也代表他的性器官,而且是巨大的性器官。他刚刚提到的小圆圈是他性器官上面的东西,而且他觉得这个东西不对劲。

理查说,他的确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

K太太再度提及他的割包皮手术,并诠释说,他把他的大性器官放到她的脑后。她也指出,她在诠释这一点的时候,他特别用力地吸铅笔,表示他想吸吮她的**以及爸爸的大香蕉—性器官或是草莓—性器官。这样一来,他就能够把大性器官吸进自己体内,并且把它当成是自己的性器官一样来对K太太使用。她也提醒理查,他刚刚说过史密斯先生也有好的一面,那就是把很漂亮的白萝卜种子卖给他……K太太问他对另一个形状有什么想法。

理查回答说,它也是香蕉,不过它有尾巴。

K太太指着这张图下方的G提醒理查,昨天的G代表上帝。

理查一脸惊恐,并且说K太太刚刚讲的话吓到他了。

K太太问他是不是害怕上帝会惩罚他。

理查说是。

K太太诠释说,理查害怕那个力量非常强大的父亲,而且父亲什么都知道,也很清楚他想对妈妈还有K太太做的事,所以会惩罚他。他被惩罚的原因还包括他想要把妈妈从爸爸身边抢走,也想抢走爸爸的强壮性器官。

理查画了一张脸说那是米奇,然后在上面写了自己的名字,说这代表他。接着,他又画了另一张脸说是米妮,代表K太太。

K太太说,米妮的脸很胖,可能也代表她的肚子。

理查笑着说没错。

K太太诠释说,他觉得她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她肚子里面充满了他给她的小孩——他从史密斯先生那边买来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