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京师,听闻大相国寺的集市热闹,便来瞧瞧,不曾想遇见贤侄女。”
武松对扈三娘道:
“既然是长辈,且到外头酒楼吃杯酒。”
宋江和武松成了对头,李应本不愿去,奈何扈三娘邀请,武松又客气,李应不好推辞,便跟着到了大相国寺外面的酒楼坐地。
上了酒菜,扈三娘给李应倒了一杯。
“听闻你哥扈成年后随你到了京师,怎的不见?”
扈三娘道:
“世伯伯有所不知,我哥跟随二郎平定江陵府的叛乱,如今做了江陵府的兵马都监。”
李应听了,顿时惊讶地看向武松,问道:
“就做了兵马都监么?”
武松笑道:
“扈大哥立了功劳,我便保举他做江陵府的兵马都监。”
“我如今是枢密使,此事容易。”
李应听了,心中未免不爽利。
扈成是个辈,武艺也稀松平常。
出来才不到一年,就做了江陵府的兵马都监,那可是肥差啊。
“平定江陵府的时候,我需要许多人手,奈何没有合适的。”
“世伯伯当时若在,我可保举做个兵马都监,知军也是可以的。”
李应听了,脸色有些惊愕。
兵马都监、知军,这都是地方实权,而且掌控的是兵权,武松给就给了。
再看看宋江那边...几十个人跟着来,都在驿馆住着没事干。
“晚辈敬世伯伯一杯。”
武松举杯,李应连忙举杯。
众人吃了一回酒,扈三娘看出武松有招揽的意思,便道:
“世伯伯与我家世代交好,如今我兄妹在跟着二郎,世伯伯可愿意过来?”
李应听了,面露难色,道:
“我跟随宋公明下山,才到了京师,便另投门户,只怕不义气。”
“再则...我未有寸功,怎敢劳烦江陵侯。”
武松给李应倒了一杯酒,道:
“世伯伯不必如此客气,唤我二郎便是。”
李应接了酒,武松继续道:
“并非晚辈挑拨,那宋江若是个讲义气的,便不该投入高俅、蔡京门下。”
“世人哪个不知蔡京、高俅是奸臣,他为了做官,不辨忠奸,还有甚么义气可?”
“便如我那师兄林冲,被高俅逼死老婆、丈人,他何曾顾及过我师兄的家仇?”
林冲和高俅的仇怨,李应很清楚。
但是,林冲和武松居然是师兄弟,着实让李应惊讶。
武松回头叫了厮,让他去大相国寺请林冲过来。
厮当即去了。
武松继续道:
“三娘和扈大哥在我这里,便是自家人。”
“再如我师兄卢俊义、鲁智深、杨志他们,都是兄弟般相待。”
“杨志去年做了兴庆府留守,其他人只要愿意的,都可以做官。”
“再看看宋江,只为了自己,何曾为了兄弟?”
“便是做了官,也是受蔡京、高俅摆布,到时候死在沙场也未可知。”
“我等都是好汉,不怕那一刀一枪,只怕为奸臣做嫁衣,死了自家性命,却让高俅、蔡京拜将封侯。”
一席话得李应沉默不语。
武松见李应心动了,也不再劝,只是倒酒。
很快,林冲上了酒楼,见到李应,行礼道:
“李庄主。”
“林教头。”
林冲坐地,赵惜月给林冲倒酒。
“众位兄弟入城,早想来厮见,又怕宋江那厮猜忌。”
林冲对宋江的称呼已经改了,变得不屑一顾。
李应略显尴尬,道:
“宋头领如何,不干我等兄弟的事情,义气还是在的。”
“我也是如此想,所以才来厮见。”
林冲喝了一碗酒,道:
“我等都是耿直的汉子,不懂那拐弯抹角。”
“我劝李庄主,离开宋江那厮,跟着我和二郎,既是为民除害、为国尽忠,也有个好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