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池陨到这里,竺砚秋都没好好看过他,只想着怎么躲他,不让别人发现他们的关系,
此刻,她才终于抬起头直直看向他眼睛。
两人的视线只在空中碰撞了一瞬,其中的厮磨缠绕却只有他们自己感受到。
竺砚秋这时才终于明白了池陨今天的苦心。
她以为他来,是因为强烈的占有欲而在陆序白面前宣示主权,也是因为她没有提前报备来惩罚她。
其实都不是——他在用自己为她铺路。
今天来的人虽然不多,但非富即贵,正是她未来发展事业最需要的资源。
以送给陆老爷子的礼物做切入点,也是为了最大限度上把她的才华和品格制作成个人标签展示在众人面前。
而不是以“身份”。
竺砚秋的心头像升起了一个小小的暖炉,暖意缓缓流向四肢百骸,周身都暖融融的。
自从来京北,每年冬天都让怕冷的她觉得很难熬。
如今她才明白,让人难熬的不是天气,是人。
她深深望着他,露出了今天来这个宴会后第一个笑容:“谢谢池总,非常荣幸。”
池陨的眼底漫出点点星光,全数洒落在她身上。
下一秒,他偏过脸对陆老爷子说:“上次您孙子来跟我们这谈的项目,有些细节还需要商议下。”
“不知道,方不方便借用下书房?”
陆老爷子是事业脑,立刻起身:“当然当然,序白!”
他喊了几乎灵魂出窍的陆序白一句,“项目是你主要负责的,你一起来。”
陆序白的眼神还粘在竺砚秋身上,剥都剥不下来,被刚才自己的猜想震得耳朵嗡鸣。
“序白!”陆老爷子不悦地加重了语气。
今天这小子太不对了,不能让他再在众人面前失态,对他的发展不好。
池陨施施然起身,优雅地整理并不凌乱的衣领,身姿懒散却好看得要命。
惹得在场的所有女生都红了脸。
陆序白最后看了竺砚秋一眼,她的眼神却没有半分是为他停留,全都在池陨身上——
他们有自己的一个世界,与他无关,
他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一点声音,沉默地跟上了陆老爷子的脚步。
主人家跟最重要的宾客都走了,只留下钊叔接待众人,大家都有些意犹未尽。
几个人先下手为强,已经过来跟竺砚秋要了联系方式。
竺远山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边,没再看角落里气红了眼睛的大女儿一眼。
竺砚秋礼貌地应付完,对竺远山说:“爸爸,我得先回去了,琼馥的项目还有些细节要研究。”
竺远山每条皱纹都沾着笑:“去吧,这里爸爸可以帮你应付。”
竺砚秋淡淡一笑,没反驳。
她父亲从来都不是个经商的材料,今天这一遭后,还以为她的就是竺家的。
所不知池陨已经为她做了切割。
竺砚秋把车开出陆家,一路驰骋而去,没有回头再看身后的名利场一眼。
从寿宴回来后,竺砚秋的手机就没再停过。
电话,短信,还有几乎每隔几分钟就响一次的微信好友申请让她烦不胜烦。
她实在是低估了池陨的魔力。
担心池陨还在应酬,她找了严之尧。
严之尧非常确信地说,她需要一个助理,效率极高地让何灿暂时充当了这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