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砚秋根本没理另外两个人,只看着竺远山说:
“爸爸,夏夏确实跟我比较亲近些,可这难道不是裘总作为父亲总是横加干涉她的原因吗?”
她的声音平稳而清晰:“她喜欢画画,裘总非要她读金融;她喜欢自由,裘总非要她来竺氏接班。”
“她不得已背井离乡逃到了美国,裘总还能买通房东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竺砚秋轻轻摇头:“现在夏夏失踪了,裘总都还不觉得自己有错,把过错甩给外人。”
“爸爸,您是我父亲。难道会在我犯错时,把教育不当的过错推在别人身上吗?”
竺远山的怒气消散了些。
家教严格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一点,竺砚秋这么说,不但是为自己辩解,也是维护竺家的面子。
他正要出声结束这场热闹,竺望舒却开口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穗穗。”
“裘总也是担心夏夏。美国是什么地方?夏夏一个女孩子在那本来就危险,现在又突然失踪了。”
她看上去忧心忡忡,“我前几天还看见新闻,说一个在美国留学的女孩被外国人盯上,莫名其妙没了,最后在下水道找到了她的头发……”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裘晟的眼睛一下就红了。
竺望舒上前抓着竺砚秋的手,急切地晃了晃:“穗穗,你要是知道什么还是尽快说出来吧。”
“万一,夏夏有个万一……那可是一条人命啊,我们竺家一辈子都弥补不了裘家的!”
竺砚秋无语地看着她表演:“姐姐,你怎么就不能盼点夏夏好?”
“你这是担心她,还是咒她?”
“她是我们一起看着长大的小妹妹,我当然是担心她了。”竺望舒适时地红了眼圈,“穗穗,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说什么你都要反驳?”
“好了!”竺远山一锤定音,脸色不比裘晟好看多少,
“老裘赶紧先去找夏夏,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提。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裘晟这次却没听话:“那得二小姐跟我一起去!”
他眼睛都红了,“我绝不相信这事跟她没关系。竺总,要是夏夏出了事,这副总我也不做了!”
“就算拼着坐牢,我都要拉着竺砚秋一起!”
这话太重,所有人都为之色变。
竺远山一脸山雨欲来,正要发作,就听一声不合时宜的嗤笑传来。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您这么爱我?难道几年不联系,您还真生出点父爱来了?”
所有人循声望去,顿时惊住。
穿着涂鸦T配牛仔短裤的女孩,闲闲靠在公司玻璃门上。
一头短发挑染了深紫色,秀丽的瓜子脸上是明晃晃的嫌弃和嘲讽。
裘晟失声叫道:“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