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沉声训斥盛承霖:“怎么跟你大哥说话的?你就不能学学漪宁,与承熙好好相处吗?自个儿不学无术,还指望郡主能看上你?”
他转而看向盛承熙,拍了拍他肩膀,满是欣慰:“承熙,你是个好孩子,往后要好好对郡主,好好孝敬长公主和驸马。”
盛承熙敷衍应声。
武安侯又看向老夫人,“母亲,给郡主下聘之事,就有劳你了,库房的钥匙稍后便让崔氏交给你。”
老夫人自病愈之后,就一直热衷于与崔氏夺后宅掌家权,将一些管事换成自己的人,但侯府库房的钥匙却一直都在崔氏手中,如今听到武安侯的话心下一喜。
她当即应了下来:“你且放心,当初你与钟儿的婚事都是老身一手操办,如今承熙的自然也不在话下。”
崔氏闻言面色骤然微沉:“侯爷,你将我这侯府主母置于何地?”
武安侯说:“母亲有经验,你且跟在她身边多学学。”
其实说到底就是不信任崔氏,担心她会坏了盛承熙的婚事。
武安侯向来对后宅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种涉及到他与侯府利益的大事,还是尤为上心的。
崔氏自然也看了出来,冷笑了声,“好,既然侯府也用不着我,那我便回崔家。盛铎,你可莫要后悔!”
武安侯皱了皱眉,略有些不耐烦,“你都多大年纪了,还闹回娘家那套?本侯这些年独宠你一人,难道还不够纵着你?”
崔氏只冷笑,撂下筷子也无心用晚膳了,直接出了门。
二叔盛钟轻叹了口气,对武安侯道:“大哥,你与大嫂多年夫妻,犯得着为了个庶子吵闹吗?大嫂才是侯府主母,庶子的婚事不交由她操持,传出去,还不知旁人如何议论她。”
二房算是侯府的钱袋子,故而武安侯对盛钟这个弟弟态度还算温和,“还不是她没有嫡母风范。承熙这些年受她冷落,在后宅吃了多少苦,便是外头传她苛待庶子,也是实话。”
盛钟皱着眉,“大嫂到底是崔氏贵女,有些许骄矜也不为奇……”
然而,二婶赵氏却是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夫君,大哥与大嫂夫妻多年,如此相处自有分寸,想来不必你我多说。”
武安侯烦躁的眉目稍稍舒展,觉得正如赵氏所说,他们大房的私事,用得着二弟来教吗?而且他才是他亲哥哥,他竟然不站在他这边!
他语气失望,“二弟,你还不如弟妹看得透彻!”
盛钟也察觉到自己多管闲事了,无奈笑笑,转而说起其他事:“琉雪在崔家也住了好些时日,怎还未接她回府?”
盛湘铃忍不住问:“爹,你怎只关心大伯母与琉雪,也不问问我在宫学如何?”
盛钟一愣,看向盛湘铃,慈父般地摸摸她脑袋:“湘铃乖巧听话,自然不需为父多操心。”
赵氏闻言垂下眸,眼底一片寒光。
晚膳结束后,老夫人又说起了一事:“过些时日,锦儿一家便要回京了。我已让人将锦儿出嫁前的阁楼收拾了出来,届时她会回府小住。”
盛锦是老夫人亲生女儿,故而她很喜悦。
武安侯知道此番妹夫调任回京升了官职,也有意交好巩固关系,“妹妹回家,自然是要设宴接风洗尘的。”
老夫人一直说着孟家的事,说她亲女儿和亲外孙,面上满是笑意,武安侯也与她谈笑说起兄妹幼时的趣事。
盛漪宁察觉到,只有盛钟眉头微微皱起,对此一言不发。
也许盛锦真的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