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敖徒从井中救出乌鸡国国王尸首,但因其尸身已死,故而无法还阳。
乌鸡国国王见状,再拜道:“求佛陀相助。”
敖徒拿出一颗七叶灵芝草,道:
“此乃七叶灵芝草,有起死回生之效!乃是本座在盂兰盆会上,与阿难尊者赌斗是否怕火,他输给我的。”
乌鸡国国王忙叩头道:“求佛陀慈悲,赐下仙草。”
敖徒摇头道:“不可。我佛如来曾言,佛法不可空传,佛宝不可轻赐。我将仙草赐你,你有什么好处给我。”
乌鸡国王有些惊诧道:“好处?”
敖徒道:“怎么?”
乌鸡国王道:“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佛陀也要好处。”
敖徒道:“莫说这般话。就是到了如来佛祖面前,也要有好处才能行事。”
乌鸡国国王道:“既然如此,请佛陀尽管开口,寡人无不照办。”
敖徒摇头道:“你不过是一冤魂,空口许诺,不能令人信服。”
乌鸡国国王道:“那该如何?”
敖徒道:“你可有子嗣?”
乌鸡国国王道:“有个太子,是我亲生的储君。”
敖徒道:“可成人了?”
乌鸡国国王道:“已成人了。”
敖徒道:“那好,你去托梦与他,让他明日带上纸笔,往宝林禅寺,代你签字画押,写个借贷文书,我好将仙草赐你。”
乌鸡国国王闻言,只能遵从。
当下,敖徒拿上尸身,返回宝林禅寺。
乌鸡国国王给太子托梦,备言前事。
那太子夜间惊醒,心疑不定,次日带上兵马随从,出了太子府,径往宝林禅寺而去。
到那寺中,寺内大小僧人听闻太子殿下驾临,都来迎接。
太子问住持道:“你寺中可有一位佛陀留住?”
主持惊道:“太子如何得知?”
太子道:“快带我去!”
住持不敢怠慢,忙带着太子过去。
到那正殿门外,太子到底年幼,涉及这神鬼之事,心中不禁有些紧张,对住持道:“你去敲门。”
住持上前,轻轻敲了敲门道:“佛陀,太子求见。”
敖徒道:“让太子进来。”
太子闻言,上前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到了里面,太子见到敖徒卖相,不由得惊道,果真是佛陀。
不敢怠慢,连忙参拜。
敖徒道:“起来吧。”
敖徒抬手将那乌鸡国国王的尸首放出,道:
“你且看看,这可是你的父王?”
太子见了,上前辨认,果真是他父王。
于是抱住尸身痛哭,求道:“求佛陀救我父王性命。”
敖徒道:“好说,你代你父签此文书,我便救他。”
敖徒送过来一份文书,太子观看,只见文书简洁,只有一个条件,便是在乌鸡国都城之外,修建一座九十九层高的佛塔,传播佛法。
太子不敢签字,放下笔,跪下道:“求佛陀换一个条件。”
敖徒道:“为何,你不愿救你父王?”
太子道:“感父母养育之恩,莫为之大,怎敢不救。”
敖徒道:“那你为何迟疑?”
太子道:“佛陀,若需金银相赠,国库中金银财帛,尽可赠予;若求传播佛法,愿让出皇城宫阙,请佛陀移居传法。唯有这修建佛塔之举,实在伤民至甚,求佛陀慈悲,体察我乌鸡国国民之情。”
敖徒笑道:“你这太子倒是贤明。莫忧,我修建这佛塔,不伤你乌鸡国国民。”
太子落泪道:“九十九层佛塔,亘古未闻,怎能不伤民,只怕佛塔修成之日,非是以砖石木材搭建,而是万民尸骸堆砌而成。”
敖徒道:“不会!不会!我这佛塔,不用百姓出力。只需你将你国中道士拘在塔下,我施法叫他日夜劳作,却不伤身,修出佛塔,供我传法。”
太子道:“这……无缘无故,拘押道士做工?”
敖徒道:“怎么无缘无故?那妖道占了王位,做了五年皇帝,你父王求告无门,孤魂游荡五年之久,连自家城门也不敢进,你可知为何?”
太子道:“为何?”
敖徒道:“只因那妖道背景通天,十殿阎王与他有亲,五岳泰山是他兄弟,四海龙王常与他相会,诸天星斗是他下宾,故而纵容他作孽至此。道门出此孽障,难道还不该罚吗?”
太子闻言,咬牙切齿恨道:
“我国中一向崇佛敬道,却不想遭此欺害!该罚!该罚!罚那些道士都去做苦力!”
敖徒笑道:“正是如此,你签字吧。”
太子提笔,代父画押,签上名姓。
敖徒收下文书,将七叶灵芝草拿出来,施法送入乌鸡国国王体内,须臾间,乌鸡国国王死而复生,苏醒过来。
一时间,父子二人相拥而泣,尽显骨肉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