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启言脸上的神色半点儿也不变,看也没看郑晏宁一眼就冷冷的说道:“出去。”
他的语气里丝毫不带半分感情,不待郑晏宁说话他就又冷冷的说道:“你应该不想我让保安上来。”
他还真是半点情分也不念,郑晏宁的拳头握得紧紧的,说道:“好好,为了个女人你竟这么对我……爸爸如果还在,绝对不会允许你那么做!”
他自己有下三滥的心思,刚开始时还很心虚,这会儿却都变成了恼羞成怒。
郑启言听到这话半点儿也不动容,仍旧在办公桌后坐着巍然不动,隔了几秒后拿起了一旁的电话。
郑晏宁哪里不知道他这是打算叫保安,他气愤的丢下一句:‘“算你狠!”
他很快便离开办公室,郑启言在办公室门被摔上后将手中的笔丢在了桌上,起身站到落地窗前抽烟了。
一支烟还没有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后接了起来,喂了一声。
电话那端的人叫了一声郑总,说道:“您昨晚让我查的事儿我查到了,他要去见的就是平常那群人。”稍稍的顿了顿,那人补充道:“徐赟辉也在。”
郑启言的脸色铁青,说了句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隔了会儿后又将电话拨了回去。淡淡的说道:“给我盯紧他们。”
他无心再工作,一支烟抽完后脸上露出了些疲色来,走到了沙发上坐下闭上了眼睛。
郑晏宁从郑启言的办公室里离开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飙着车回到老宅。
这位脾气大得很,老宅里的人见着他怒气冲冲的回来都躲到了一边儿。
郑晏宁这时候哪里顾得上别人,摔上车门后进了客厅里,见着母亲朱虹在沙发上坐着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朱虹的手里拿了一串佛珠,见郑晏宁这样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来,说道:“毛毛躁躁的干什么?我不是让你天塌下来也得沉住气吗?”
郑晏宁咬紧了牙关,说道:“郑启言把我赶出公司了,您还让我要沉得住气,我怎么沉住气?”
朱虹听到这话吃了一惊,问道:“你说什么?”
“郑启言让我以后别去公司了!您总让我忍忍忍,我他妈到底要忍到什么时候?”
他的脾气暴躁,一把将一旁的东西扫落在地,吓得阿姨在厨房里连看也没敢往这边看。
朱虹的眉头皱得更紧,问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问道:“他为什么不让你在公司?”
她倒没那么好忽悠,很快就抓住了问题的所在。
郑晏宁没有回答她的话,说道:“我怎么知道?他一直都看不起我您不知道吗?我什么时候不是看他的脸色吃饭?都是一个爹生的,他风光无限我却活得那么窝囊,您还不如不把我生下来!”
他这话一出朱虹的眉头皱了起来,她说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到底舍不得儿子,又说道:“你在家里老老实实呆着,我会去找他问清楚。”
生气的不只是郑晏宁,她同样也很生气,只是她要比郑晏宁更能忍。她很清楚,生气没有任何用,砸多少东西都不能解决问题。
郑晏宁还嫌这把火烧得不够大,冷哼了一声,说道:“您以为您找他就有用了?我们母子二人他什么时候放在眼里过,我爸在时他都没把我们当回事,更别说他现在大权在握,我们母子又算得了什么?”
他越说越是气愤,接着说道:“我有时候真是怀疑我是不是老头子的亲儿子,凭什么什么都是郑启言的……”
他越说越没边际,朱虹气得不轻,呵斥道:“住嘴,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郑晏宁自知自己说错了话悻悻的,但心里有气没有认错的打算,轻哼了一声将脸别到了一边。
朱虹对他虽是恨铁不成钢,但只有那么一儿子,到底还是心疼他,沉着脸说道:“这种话以后不许再说。”
郑晏宁却是委屈得很,重重的一把拍在沙发扶手上,说道:“我哪儿说错了?同样都是儿子,凭什么什么都给郑启言?你看我有什么?”他越想越是气愤,说道:“你那时候不是信誓旦旦的保证公司会是我的吗?结果呢?结果我们都被老爷子给摆了一道!他早就已经立好了遗嘱,并且将公司留给了郑启言!但凡他还当我是他的儿子,他就不会做出这种事!你让我怎么忍得下这口气!现在郑启言将我给赶出了公司,你以后让我怎么去见人,别人会在背后怎么取笑我?”
他有句话倒是没有说错,他们的确被老爷子给摆了一道。老爷子虽是从未许诺什么,但在她言语的试探里也从未有过明确的表示。
她一直以为,他没有明确的反对便是赞同,又想着郑晏宁从小在他跟前长大,父子俩的关系比起远在国外的郑启言要好很多,所以理所当然的认为东西都是自己儿子的,却没想到老爷子竟是早早的就背着他们立好了遗嘱,偏偏他一点儿也未表现出来,竟还是一副予求予给的模样。
她那时候太自信,直到看到了那遗嘱才被重重一击。他什么都留给了郑启言,那她这么多年的付出到底算什么?
但绕是她咬碎一口银牙也无济于事,事情已成定局,她就算是想尽办法也无法逆转。
这些年里不甘的不只是儿子,她同样也不甘。她的脸上露出了疲色来,等着郑晏宁发泄得差不多才开口说道:“你就是沉不住气,每次我说什么你都不肯听,你如果肯听,这些年早在公司站稳脚跟,他会有胆子想赶你走就赶你走?”
对于这个唯一的儿子,朱虹是恨铁不成钢,她为他谋算了多少,尤其是一开始时。
只可惜他太自负完全不将郑启言放在眼里,认为他就算是有老爷子的遗嘱在手也坐不稳那个位置掉以轻心这才让他一步步的壮大起来,以至于到现在他想将他赶出来就赶了出来。
提起这事儿,郑晏宁是有些心虚的。他自觉被母亲给扫了面子,不悦的说道:“您现在提这些还有什么用?当初也不只是我一个人没将他放在眼里,您不是也一样吗?”
稍稍的顿了顿,他不耐烦的接着说道:“您就算怪我也没有用,还是先想想现在怎么办吧?难道您真要将公司拱手让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