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黑,司徒家的大厅亮如白昼。
璀璨的水晶吊灯洒下刺目的光芒,欧式装潢一览无余。
“还没找到?”司徒父转着大拇指的扳指,声音很沉。
一位穿着蓝色西装的人连连弯腰,身体前倾得几乎呈九十度,额头上冷汗涔涔,“老爷,洪川的人嘴实在太硬,松口的那几个也只说大少爷这段时间没去过公司,其他的……实在是问不出来了。”
“把洪川正在推进的那个项目,给我彻底搅黄!”司徒父毫不留情,“没钱了,看他还怎么在外面逍遥!”
“你敢!”司徒母坐在司徒父旁边,听到这个提议,啪的一下站起来,桌上的茶杯重重摔在地上,碎片四溅,矛头直直指向司徒父。
“你就是想让野种上位是不是?”
“你胡说八道什么!”
这段时间因为司徒昭离家出走,妻子一直处在一个狂躁的状态,没讲几句话就开始呛人,稍有不如意就大发雷霆。
他本就因公司事务和寻找儿子忙得焦头烂额,回到家还要面对妻子这副歇斯底里的模样,心中的烦躁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生疼。
“呵,当初你怎么和我说的?信誓旦旦说我们的孩子是唯一的继承人,然后呢,私生子一找上门,就把你哄得团团转,把昭儿打发到洪川那个小破公司去受苦。现在好不容易做出点成绩,你又想方设法地打压他。”
司徒父的眉心狠狠皱起,揉着太阳穴不耐烦:“我都和你说了多少遍,我从来没想过让逸儿当掌权人,昭儿去洪川,逸儿也去了环士,你到底在吵什么?”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昭儿。”
“要不是我和你闹,你舍得让你那私生子去环士?”司徒母有些歇斯底里,她指着司徒父的鼻子,“我告诉你司徒成,要是司徒逸继承了集团,我绝对和你鱼死网破!”
司徒成看着妻子跟个疯婆子一样,本就不多的情分更是消散了一截,“你只知道一味地宠着他,护着他,现在好了,他做出这种荒唐事,你还有脸在这里指责我?”
他甩了下手臂,动作幅度很大,面色黑得可怕,“妇人之见!”
“司徒成,你别忘了,当年是我帮你,你才能在现在这个位置。我只有一个要求,不管怎么样,昭儿必须是唯一继承人,否则我就把那些东西全抖出去。”
说完,司徒母转身就走。
在楼梯的拐角看到站在那的男人,她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视若无睹,拿他当空气,掠过他。
男人贴着墙站,视线低垂看着自己的脚尖,直到司徒母那带着怒气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才抬起头,整理了下自己的袖口,嘴角勾起一丝玩味。
司徒成坐在宽大的皮革沙发上,被气得直喘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粗重的声响,额头上青筋暴起,目光如利刃般射向站在一旁的心腹:“继续找。”
“是。”
又过了两天。
最近的天气不大好,每天都在下雨,淅淅沥沥的,惹人烦躁。
不知道司徒昭逃婚的消息怎么就传出去了,又快又猛,现在,司徒家的闹剧成了街头巷尾、茶余饭后最热门的谈资。
有人称赞司徒昭是个痴情的种儿,为了爱情不惜与家族决裂,大多数人在背地里嘲笑,嘲笑的人居多,司徒昭人人皆知的联姻对象——京黎舒也在被嘲名单里。
人人都等着看司徒家和京家的笑话。
“劈里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