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黑夜之中,火光冲天,雕梁画栋的宫殿毁于一旦。宫人救火,救人手忙脚乱。
唯有一人瘫坐在地,喃喃的不敢相信。
“皇上,地上凉。起来吧。”
凉薄的声音透过重重喧闹,传入他的耳朵里,不由得让人打了一个寒颤。
多么冷漠的一个人啊,事关生死,她竟然如此冷静。
“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是帝王,天下苍生生死大权一朝在握,却终究是抵不过她的无情。
“皇上怪我无情?皇上,你的父皇把江山交到你的手上,不是希望你懦弱无能,而是希望你能够杀伐果断。”
她说完转身离开,就像这大火中的人于她生死无关。
“皇姑姑!”
这一声淹没在嘈杂里的大吼,留不下她的脚步。就像阻挡不了她为王朝拔除一个又一个眼中钉的脚步。
他是帝王,生杀予夺,一念之间。
她是公主,盛世红装,权势巅峰
愿为世间万般红尘渡,不愿来生再入帝王家。
曦和三百二十七,宣和帝薨,幼帝尚不及弱冠之龄。先帝晚年偏宠韩氏贵妃,不理朝政,朝中多佞臣。
幼帝十七登基,事事艰难,更有先帝兄弟及幼帝兄弟觊觎皇位。
偌大曦和,有大厦将倾之迹象。
此时太后慕容一族向太后谏言,召懿华长公主回京主持大局。
太后和幼帝采纳此意见,同年东,召懿华长公主进京。
十月,曦和已经下起了雪,白茫茫额的一片过去,让人有些迷茫。
马车车轱辘滚过的痕迹却是清晰可见。
马车的四角上装着铃铛,一路叮叮当当。马车旁跟着身穿黑色衣服的随从。
“前面是不是要到和安镇了?”
马车里传来女子软糯而又清冷的声音。赶着马车的车夫一听这声音,立马回答道:“是。”
“进和安镇去休息一下吧。明日再继续赶路吧。”
“是,小姐。”
车夫悠闲的赶着马车。一点儿也不着急的样子。
“小姐,我们不急着进京吗?”
新进的丫鬟东菱有些疑惑,明明半月可以走到的路程,生生的被拖成了一个月。
“不急。在这场博弈中急不可耐的人就输了。”
那位小姐拢了拢自己的兔绒斗篷,端了姜茶轻轻抿了一口。
和安镇,大雪白茫茫的一片,街上商贩很少。大部分匆匆饿行人都裹紧了自己的上衣。恨不得把整张脸遮起来。
他们的马车停在一个看起来很是富丽堂皇的客栈门口。
东陵和如锦小心翼翼的扶着那位小姐下了马车。
“这地方看起来还不错。”
“哎呦!几位客官里面请!”
小二走上来,热情的领着他们往里走。
女子望了一眼里面的装饰赞叹道。女子一边环顾四周,一边往里面走着。
“老板,住店。”女子走到柜台正在低头算账的老板前。
老板一听立马抬头,“好嘞,小姐要几间房?”
“给我们五间上房。”
“好嘞!客官您嘞这边走。”
老板领着他们上了楼。依次挨着五间上房,装饰得金光闪闪。看起来这价钱就不是很便宜。
“老板,这五间房住到明日一早需要多少钱?”
“二十两银子,小姐您看怎么样?”
老板心下一喜,到了这大冬天的生意本来就不好,谁知道今天来了一个大生意。
“云召,给钱吧。”
那个叫云召的侍卫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立马给了老板二十两银子。
喜得老板那叫一个笑逐颜开。
女子转身进了其中一间房,其他人也跟着进去了。
“从敬安六郡到龙城,我们拖了整整一个月的行程足够了。云召,苏祁,接下来的路上可就没这么太平了。”
“属下定尽全力保护公主安全。”
苏祁和云召异口同声,单膝跪地,表明决心。
“嗯。”
女子点点头。原她正是宣和帝最小的妹妹,新帝最小的姑姑——曦和清玥。
曦和清玥四年前受封敬安,而后被潜往敬安,非召不得进京。
四年后,太后和新帝又将她召回帝京。
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半月后,帝京,长宁府。
“韩大人让晚辈来就是为了下棋?”
少年披着雪貂大氅,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那个名震天下的苏南才子月风郗总是让人看不透。即便韩烨在朝堂呼风唤雨十几年,任然看不透对面这个男子。
“当然不是。月贤侄,我现在可需要你祝我一臂之力啊。”
韩烨捋着自己的胡须,眼里带着些许狐狸般的算计。
月风郗是何等聪慧的人,一眼便猜出了韩烨的意思。
“韩大人,这一声贤侄草民可不敢当。韩大人所求之事,也恕晚辈无能为力。”
月风郗虽然无缘见过那位传言中的懿华公主。但是就当年苏南水灾,苏南县官,巡抚贪腐致使苏南哀鸿遍野。
后,这位才十几岁的公主一举将牵连上下的数百名官员一同惩办一事他还是记忆颇新。
若不是有韩贵妃,韩家早在那次事件中消失了去。后来借着宣和帝宠幸韩贵妃,才让韩烨有机会把懿华公主弄出了京。
可彼一时,此一时。
新帝登基到底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不是?
月风郗看得明白,韩烨却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月风郗,你这是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