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副官恨恨的松开了手,离开了他身体的支撑,张疯子本能的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犹如一团乱泥,他的身体已经疼痛到麻木,精神也是,整个人涣散到濒死的边缘。
唯独一双眼睛瞳孔已经涣散的情况下,却依旧透着让人不能逼视的疯狂和变态。
祁萤缓缓的蹲了下去,和他的视线没有办法平行那还不简单,他毫不介意这个人的脊椎会不会断掉,而强行把他的脸扭向斜斜的看着自己。
“如果说你真的是一个天才,一定听过,除了凌迟和五马分尸以外,这世上有的是让人生不能生,死不能死,灵魂都没有办法保存完整的方法。”
张疯子的眼球动都不动,除了脖子边上还能摸到微弱的脉动以外,他整个已经像是死掉的人。
杨副官这一出,差一点刚刚让他以为这家伙是个卧底呢,出来一个有用的死的不明不白,出来一个不明不白这么一个类似于大反派的人,也让他直接上来弄到奄奄一息,什么都来不及问,如果自己什么本事都没有,这条线索就算彻底断掉还会因为这个损失多少东西,也不知道这家伙是真的没想还是刻意而为。
但是他有他自己的本事,他的这双眼,不想看的时候世界是浑浑噩噩,想看的时候能一眼把你的灵魂都看得一清二楚,杨副官灵魂之中没有一丝黑暗,整个魂魄都是纯正的青色,这就说明他不可能有邪恶之心,这些年也绝对不存在什么龌龊心事,只能说他使的是手段,而不是心。
相反地上这个人人看起来没什么异常,魂魄却肮脏至极,就像是在茅坑中浸泡了多少年的石头,如果魂魄有味道,那他一定会臭到方圆百里,寸草不生。
所以她才毫不客气,也不阻拦,任由杨副官将他折磨成这个样子,有的时候人不怕死,但是魂魄会害怕自己烟消云散,所谓的18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不过就是相信轮回转世,一旦魂魄被清晰告知,不能轮回,那才是真正的五雷轰顶。
他已经给不了任何回应,张疯子到底是真的嚣张到了无所畏惧的地步还是其实他已经厌恶透了这个世界,想要尽早解脱没人知道只是没用上20分钟,他就在这祁萤和杨副官双重的折磨中闭上了眼睛。
杨副官的手上粘着他刚刚喷溅而出的血,已经干涸,斑斑点点看上去让人觉得很恶心却透露出另外一些诡异的感觉。
他下意识的就想找人端盆水来把血洗掉,却被祁萤阻止。
“他的灵魂已经被我收走,稍后自然会有人把这里面的弯弯绕问个一清二楚,绝对不会有保留,不管他以前多聪明都没有用,大不了直接把他的走马灯回放就是。”
他手里抓着一个小小的红木盒子,这盒子很奇怪,长长的细细的看着体积也不高,抽起来大概能放一个长条的,类似于笛子什么的,里面还铺着软软脆脆轻轻的一种小草,而且这草很诡异的,没有土,没有水,没有空气,居然青翠诱人,张疯子的魂魄是被祁萤从天灵盖中直接吸进去的,至于怎么吸进去,这杨副官怎么知道,反正祁萤这么说他就信。
地上这堆烂肉,摆在这碍眼扔出去厌恶人,想了想,他直接找了几个人来一只墙根底下那一大片荒草地往下挖,可劲儿的挖挖到差不多把他扔里埋上,也不会发出味道的情况扔进去,就算是给这院子当肥料了。
一转手小盒子,凭空不见,这是人家的本事,杨副官不会问他,只是好奇为什么不让他把手上的血洗掉时,祁萤回身就是一剑狠狠的刺在他的手臂上,顿时他的手臂上鲜血噌的一下冒了出来,飞快的沁透了他的袖口。
杨副官下意识的惊惶失措,看着祁萤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祁萤大步上前,掏出一张符咒,撸开袖口拍在伤口上。
说来奇怪,明明已经深可见骨的伤口,一瞬间血液如同喷涌状而出的伤口,这小小的一张陈旧符咒带上去几秒钟的功夫,他就感觉不到丝毫疼痛,手脚麻利,趁着外面人还没反应过来,没人进来的时候,把符咒掀了下去,被血浸透的符咒已经变成一张烂纸,他随手把纸捏成纸团扔进了不起眼的碎石堆里。
胳膊上哪还有什么伤口?除了他自己的血还没有干涸,那股味道和那粘糊糊的感觉,让他确信自己刚刚真的是被祁萤差点把手给砍下来以外,什么都没有了。
“这,掌柜的,”
“来人啊,赶快来人,有人行刺!!快来人!!”
大手一挥身上的外套绸缎料子本就轻薄,被他瞬间撕了,支离破碎,杨副官还没反应过来,祁萤一边喊一边照着他的脸上就是一拳,回过神的他捂着被打的生疼的眼眶,一脸莫名其妙。
外面一股脑冲进一群士兵来到院子里,枪口冲上,砰砰放了两枪,下意识的先震慑,随后四下打量没有看到有谁的影子,只看到地上死的不能再死的张疯子和被人撕得衣服像破布条一样的祁萤,跟狼狈不堪的杨副官,大家顿时紧张起来,刚刚才拿了赏金的几个士兵更是一马当先:“兄弟们顺着第一道再找一遍,操他妈,真是在我们头上拉屎操,td王胡子整死我们都觉得不解气,还干出这种不是人的事儿来,要杀我们副官兄弟们,今天咱们跟他势不两立!”
当兵的向来火气都重,平时还很重情义,大家都是出生入死活下来的肯定是过命的交情,杨副官现在这样很明显是被地上这小子整的,估计是杨副官被他猝不及防偷袭,随后小掌柜又差点儿出事儿,然后才把这孙子给杀了,谁还去管到底是怎么回事,举起枪对着这具烂肉砰砰一顿打得血肉横飞,这才停手,随后一队一队自发的三五成群开始在附近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