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夏国三十余万里外,有一座横亘千里的黑金巨城屹立於天地之间。
城墙高百丈,表面流淌著古老的防御阵纹。
每一块墙砖都取自地脉深处的地脉黑金,经地火淬炼而成。
城门处两尊百丈石像拄兵而立,那是两尊跟隨赵国开国太祖征战的战將雕像,双目默然俯瞰下方的行人。
“轰——“
护国大阵吞吐著方圆万里的元气,光幕上浮现出山川虚影。
这是一座九阶上品大阵,传说能硬抗璇丹境巔峰强者全力一击。
光幕流转间,隱约可见城內景象。
千丈灵峰拔地而起,峰顶宫殿金碧辉煌;三千灵瀑从山峰间垂落,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霓虹;城中楼阁星罗棋布,有武者穿梭其间。
王城正中央,九根盘龙柱直插云霄。
每根柱子上都缠绕著活生生的蛟龙,龙吟声与晨钟暮鼓共鸣,地面铺就的並非寻常砖石,而是整块的星陨石,行走其上如踏银河。
今日的朝会格外肃穆。
三百六十位紫袍大臣跪坐白玉阶前,最末位者都是辟海境后期以上修为。
端王赵元寧跪伏在丹墀之下,这位平日威仪赫赫的亲王此刻形容枯槁。
他头戴的冕冠早已歪斜,露出几缕斑白的鬢髮;绣著四爪金龙的朝服前襟被泪水浸透,晕开一片深色水痕。
“王兄!“端王以头抢地,额间渗出鲜血,“云瓏那孩子...那孩子被夏人杀了......“
他的声音像是从肺腑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带著血气。
身后几位公卿同样匍匐痛哭。
镇国公郑梟的玉笏生生捏成了齏粉,这个曾经在战场上断过三把刀的悍將,此刻却抖得像风中的枯叶:“王上,臣那不成器的幼子...连全尸都没留下...“
王座之上,赵王赵元龙微微蹙眉。
他身著明黄龙袍,腰间玉带缀著九枚龙形禁步。
看似隨意地倚在鎏金王座上,却自有一股令人窒息的威严,那是真正执掌过亿万万生灵生死的气度。
“姜国为首的四国,陈兵四百万,国內精锐不可轻动。“赵元龙的声音不大,却让满殿哭声戛然而止。
他指尖轻叩扶手,每一下都似敲在眾人心头:“但夏国...確实没必要存在了。“
端王猛地抬头,浑浊的眼中迸出精光。
“传旨。“赵元龙突然直起身,黄金龙纹突然亮起,“著派十五位如意境前往东部,持寡人王令调十一国联军。“
他顿了顿,看向殿角阴影处:“三叔祖,劳您走一趟。“
阴影里传来苍老的咳嗽声。
一位麻衣老者拄著蟠龙杖缓步而出,他每一步落下,大殿地砖就浮现一朵火焰虚影。
“老朽...正好活动筋骨。“老者淡然一笑。
端王激动得浑身发抖,正要谢恩,却见赵元龙突然眯起眼睛。
这位君王望著夏国方向。
“告诉东部诸国——“
“杀我赵国一人,须用百万生灵来偿。“
“臣等谢王恩!”
端王等人纷纷谢恩!
当日,数十艘百丈战船离开了赵都!
东域十二中等国之一,申国。
疆域二十四郡,山河壮阔,底蕴深厚。
自夏国以雷霆之势连灭六国,收復十五郡故土后,最震恐的莫过於申国,只因申国成了距离夏国最近的国度!
朝堂之上,暗流涌动。
申王高坐王位,面色阴沉。
殿內群臣分立两侧,气氛凝重。
“夏国兵锋已至北境,林国六国尽灭,我申国北部六郡,再无屏障!“一位老將沉声道。
“夏王墨临渊手段狠辣,麾下兵甲如云,连赵国特使都敢杀,绝非善类!“一位老臣忧心忡忡。
申王目光冷冽,缓缓开口:“夏国崛起之势已成,硬碰硬非明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