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易子依所言,这**毒其实寻到寻息氏当是有解法的,江成月便计划将那群妖孽找出来,威逼利诱严刑逼供也要着他们解了他身上的毒。
从前他在寿陵曾经中过传送法阵,事实上等于是他已经闯过一次毕次山,因而此次而来,对地形他已经是熟门熟路了,轻易便找到那个妖族聚居的魔窟,摸了进去。然而,刚一进门他便见到满目狼藉,遍地都是横七竖八的小妖尸体,赫然他听见洞中深处传来隐约打斗的声音。
江成月急忙提剑悄无声息地靠近,远远洞中深处打斗灵光闪烁,威压迫人,叫他几乎不能前行,江成月急忙默默提了一股灵力护体,如一只翩然的蝶栖息在花瓣上一般伏在了钟乳石之后,恰能看见洞中的情形,又能隐藏行踪。然而一眼,他便瞪大了眼睛。只因为,那打斗的不是别人,正是李云珩和一个带着精致银色面具的黑衣人。
阿珩不是说……回天界了么?
黑衣人同李云珩在洞中打得风云变色一边笑道:“宫主何至如此?小仙以为,宫主该谢过我等才对?”
江成月闻言一惊,心道这黑衣人莫不是也是天界仙君?如果是,缘何会出现在这里?
李云珩的性子,根本不屑回答这些废话,白鸾化作剑形态,舞得灵光四溢,剑风凛冽。
黑衣人咂舌叹道:“枉我等费尽心机遍寻三界才好不容易挖出这般的至宝来拱手奉上,原意也是一片赤诚真心,宫主不领情便算了,何至于反而雷霆震怒?”
李云珩飞身上前,一剑划过,山顶的钟乳石跌下,尘土飞扬,冷声斥道:“巍巍上界,竟堕落到勾结妖族做这种下作勾当?”
黑衣人笑道:“欲成大事,不拘小节。宫主又何须故作矜持,我不信宫主当真不想笑纳……”
江成月愣了愣,心道这是要为了什么事儿利诱李云珩的意思?
黑衣人和李云珩一边打一边阴笑着,他忽目光一转,冷冽的目光如冰箭射向躲在钟乳石后的江成月道,“宫主不妨回头看看……那是谁?”
江成月一怔,却见对方一记灵力暴击朝着自己面门袭来,而此时李云珩正位于他的右前方,离得有一段距离,来不及救援。擎昌君面色一凝,执了墨龙挥了一击,泛着莹莹绿光的火焰和对方的灵光在空中交汇,顷刻间一声巨响,只差没将整个洞穴震塌。
对方显然没有想到江成月的回击如此有力,露出惊诧的表情。
还不待他再作反应,江成月带着雷霆震怒,欺身上前,手中捏了个毁天灭地的大招,只等释放,发泄一番心中愤懑。
然而刚跃入空中,一阵银光闪烁,他的身体竟遭一条银色丝线缠绕,灵脉霎时被封,整个身体凝在空中动弹不得。江成月愤怒已极,拼命挣扎,扭头怒道:“李云珩!”
李云珩根本没理他,手中白鸾剑形态消失,白鸾显出本相,振翅带起灵光如海潮般朝对方扑过去。
对方见李云珩祭出杀招,顿时惊了,连忙道:“玄尧上仙!你!”话未完化作一声惨叫。灵光层层束缚下,黑衣人的身影很快如被风吹散的沙雕,一点一点消散,唯留下凄惨凛冽的叫声,“李云珩!你别敬酒不吃吃罚……”
李云珩尤嫌他聒噪,伸手一挥,白鸾怒吟,长鸣一声,那仙君的身体猛然消失了踪迹。白鸾重新化作了一把剑,飞回李云珩手中。
刚刚还热热闹闹的洞窟顿时静了下来。
李云珩转身脸色极其阴沉朝还被绑在空中挣扎的江成月走过去。
江成月一腔怒气未能发泄出去,本十分愤怒,却在见了他的阴云密布的脸色之时,顿时泄了气,怔怔地看着他,挣扎也不挣扎了,乖顺地垂着两条腿,任由银芒将他缚牢,拎在半空。
李云珩一勾手指,银芒回了他的袖间,江成月跌了下来。尽管十分生气,他还是伸手扶了他一下。
江成月讨好地软声唤道:“阿珩……”
李云珩深吸一口气,艰难压抑了一番怒火,转向他冷声吩咐道:“从今往后,无论什么情形,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禁术……不准再用!”
原来李云珩竟看出他刚刚那一瞬的爆发用的是燃魂术。
江成月低了头,无言以对。半晌他想起什么,急急追问道:“阿珩……刚刚那是……”
“天界的人。”李云珩淡然道。
江成月急忙抓住他的衣袖:“你……你杀了他?”
李云珩冷哼了一声道:“没有,他跑了。”
“哦。”江成月松了口气,担忧问道:“那他会不会跑回天界告你的状啊?”
李云珩冷笑道:“他灵核尚在,但修为大损,只剩一丝灵息没个百八十年休整回不去天界。”
江成月愕然。
李云珩见他目露忧色又安慰道:“只是个小角色,不必忧心。”叹了口气,轻柔地又执起他的手,灵力涌入他的体内。半晌沉声又朝他嘱咐了一遍,“不准再逞强斗狠!不准再用燃魂术!”
江成月心中一暖,笑着柔声答道:“好好好。”
刚刚只用了一击,而且尚未受损,其实与他魂魄损伤不大……但是魂魄这东西吧,受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修复完的,得需要时间慢慢复原,因而李云珩一边用灵力在他周身游走,江成月一边还有心和他闲聊:“刚刚那人……是天界谁啊?哪一方势力?”
李云珩道:“不知道。”
江成月疑惑道:“可我听他那话说的……像是想要拿什么利诱你的意思,这样你都不知道他是那一方的人?”
李云珩抬眼,有些为难道:“天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