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四处张望着,大抵是以为自己被接进将军府,便是代表着自己已是将军府的妾室了。
墨雅望维持着脸上的笑意,她指了指院落中央的石凳子,“坐下吧,你的好表哥去军营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是。”任惠娣在石凳子上坐下,她触及到墨雅望的目光时,心中咯噔一声,“姐姐,这……这不是纳妾吗?”
墨雅望将手边的妾室茶推到任惠娣面前,“是,当然是。我听闻你一直倾心陈立晟,喝了这杯茶,你便是他陈立晟的新妾了,明日本夫人便抬你入府。”
任惠娣脑海中浮现出陈立晟身披战甲的身姿,她面上的欣喜难掩,手指在茶杯上摩擦,犹豫再三最终举起了那杯茶,准备喝下去。
“不能喝!”
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穿过风声到达墨雅望耳畔,她抬起头,就见墨惜颜已经站在了任惠娣面前,将对方手边的茶杯夺了下来。
任惠娣眼睁睁地看着茶杯被夺走,就在她还未回神的时候,昨儿受了杖刑的任氏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站在了墨惜颜面前,护住了任惠娣。
“干什么,我家晟儿娶回来的怎么一个两个都是你们这样的泼皮妇?怎么,晟儿纳妾墨雅望这个正妻都同意了,你还要出来呛两声吗?!”
同为女子的任氏自然懂得如何戳人痛处,这句“正妻”那是直往墨惜颜心窝子里戳。
“呛你又怎么了!”墨惜颜将手中的妾室茶狠狠摔倒地上。
清脆的响声传来,她冷笑一声,“墨雅望对你手下留情,我可不会!一个乡里巴的农女还想跟我共侍一夫?我呸,她这种货色,连给晟哥哥擦鞋的资格都没有!”
两个人争吵不断,不想卷入这纷争的墨雅望一步步地往外走,她侧头朝着至浅吩咐了句:“至浅,收拾好细软,即日搬出将军府。”
“什、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争吵掐架声太大了,至浅一时间没听清楚墨雅望到底在说什么。
“收拾东西,离开这儿,等陈立晟晚上回府告知他一声,就说他老娘闹个没完,把我气走的。”墨雅望略微抬高了些音量。
至浅听到要离开这是非之地便是一喜:“是。”
墨雅望之后是从管家口中得知,颜夫人与任氏争执不休,最终颜夫人退让,任惠娣还是成功地由一顶粉轿子从侧门抬进了将军府,成为了陈立晟名义上的小妾。
此外,任氏还三天两头就找借口偷摸着去陈立晟的书房,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干些什么。陈立晟虽对她搬出将军府,在一旁的私宅小住之举颇为无奈,但是因着理亏,也只能暗中派人监视着她的私宅。
殊不知,这是墨雅望的障眼法,住在私宅里的不过是戴了易容面具的人,而她这些时日,都扎根在了醉仙楼。
醉仙楼二楼厢房内。
墨雅望浅浅地啜了一口茶:“这舞坊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开始回温,就此转手白白送给我了,殿下当真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