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半知半解,曲向东还是点了点头,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好在铺上如今有生意可做,也不指望吃那一口饭,不必因宫中忽然断了收药的事而发愁,在下听闻不少专贡宫中的铺子因成了皇商就将价格抬到了天上去,皇家人自然不在乎这个,毕竟总是不缺银两的,至于寻常百姓哪会正眼瞧它一眼?如今断了收成,连过冬都愁。”
柳碧落假装佯笑道:“回春堂能有今日,倒也多亏了宋掌柜真将回春堂当作自家的生意来经营,否则依我这经常要忙起来的日子,回春堂怕是早就荒废了。”
“是东家当初赏给在下与幼妹的一口饭吃,才不至于让在下与幼妹流浪街头,有恩必报,这命都是东家救的,自然要对东家忠诚不二。”
曲向东所言倒不像是假话,但是他话音未落,名为珥芦的小伙计就从门外进来了,匆匆说道:“师父,衙门的那伙子人又来了,这次给还是不给?”
“五十两?你真是疯了!”
柳碧落被这两人这么大的反应吓得有些惊讶,药铺中存上个几百两的药材也不奇怪,为何曲向东听了五十两便突然变了脸色?
除非这要的根本就是不是药材。
“曲掌柜可是遇见了什么麻烦的事?”
曲向东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从他方才只字未提的谈话间,无论是否难缠,曲向东都不想将这些事告诉柳碧落,待柳碧落一直追问,曲向东才不敢继续隐瞒下去。
“东家,并非是在下有意瞒住此事,只是这些琐事实在不该让你心烦。”
“曲掌柜但说无妨。”
柳碧落从来就不是害怕麻烦的人,这便起身先叫珥芦带路回正堂中,才听曲向东边走边为她解释:“自从新皇登基后,整条街的商户们都是苦不堪言,这些人开始还是记账赊账拿些小的,后来就渐渐都直接拿了,连记账都死活不肯。”
曲向东哀叹了口气,显然也是没少被这几个人祸害:“这几日便是直接索要起了银两,上次来可要了五两银子!”
“若手中真有点权势,谁也不会纵容衙门的人徇私舞弊来收刮民脂民膏,可话说到底,大家都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哪个敢直接去违背当官的,自讨没趣儿。再者说,也没那个本事呀。”
眼见两脚就要跨过正堂门槛了,曲向东动静儿渐渐小了,水儿变成满脸不在意的笑。
在门口守着的的确是几个正儿八经的衙役,为首的那个一瞧见曲向东便十分热情的凑了过来,又主动与曲向东勾肩搭背的称兄道地,谄媚至极。
“宋老弟,你可算是来了!我可和你讲过很多次,你请这伙计实在是不够机灵,一点眼见力都没有,半大的事都要去惊扰你,依我看,倒不如辞了算了!”
曲向东的笑意渐渐有些挂不住了,谈话就变得尴尬起来:“自然是因还不灵光才需我多加**,若真是个可造之材,我这位置也让给他做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