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人朝他兄妹二人施以援手,除了江家!
后来江心言将砚白送给了他,他一开始或许存疑,可,砚白多次与他出生入死,为他披荆斩棘,他二人风雨同路,说是他的下属,倒不如是肝胆相照的兄弟!
他自小除却欢亦,并无任何知己朋友,砚白的出现,似知己,似朋友。
或可说,江砚白是他如今最为信任的人。
他无比感谢江家,感谢江心言。
再后来,他遇到夏栀也,得益于夏家相助,他多了一份力量去对抗赵应。
栀也,这是他除了欢亦之外,又一个想要用生命相互之人。
可今日,父皇说的不错!
他有野心,有抱负!
或许此刻不觉,但待他荣登大宝,又岂会甘心自己的国家屈于他国之后?
赵澜澈拧了拧眉,死死地攥着拳头。
欢亦不能和亲,而?江心言?
他目光落在夏栀也身上,夏栀也带着疑惑,眼神关切,“到底出了何事?”
“栀也,若你是我。”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他心中纠结,情义二字太重,家国二字又何尝不重?
夏栀也微微叹气,神色温柔,她或许知道,他今日的纠结,可会是她想的那样吗?
“澜澈,你觉得,天境国现在怎样?”
赵澜澈抬眸,眼神中闪烁着什么,答道,“除了此前的政务一塌糊涂,国民近几年都生活的不错,百姓富余,和乐。”
“是啊!那?若你执政,可会维持先前的情况?”
“怎会!”他皱眉,“此前,天境朝局被赵应把持,搅得一团糟,朝局不清明,长此以往下去,百姓便没有好日子,若我坐在那个位子上,定励精图治,治理好整个国家,让百姓安居乐业,国家繁荣昌盛。”
此话一出,他浑身颤栗,他原本的初心,是保护欢亦。
这一年多来,更多了一个信念,那就是整治朝堂,还百官一个清明的朝局,还百姓一个值得拥戴的国家。
仅此而已!
若有战乱,且不说民不聊生,战火纷飞,这些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如今的天辰国,国泰民安,其财力物力军力,本就是五国之首,承认别的国家强大,本就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各国互相制衡,又互不干扰,各自在各自的领地,好好护好一国百姓不好吗?
再者,天辰有江家这样的家族扶持,定能经百年而不息。
而且,若他猜的不错,天辰下一任皇帝,想必是那位辰王殿下,北堂云战。
日后他为辰皇,再加上有江家扶持,天辰国,注定经久不衰!
是他格局小了,他看向夏栀也,神色松懈了下来,“栀也,谢谢你。”
夏栀也见他神色恢复如常,微微摇头,“我知你心中广阔,装着天下,可如今的天下?难道不好吗?”
退一万步,即便将来天辰国一统天下,她夏栀也也丝毫不会觉得意外,江家世代忠良,若他们能得到这个天下,于百姓,于天下,都是好事。
可,她观那位江家嫡女,眼中从来没有那个野心,否则,不会相助于赵澜澈。
若非不得已,五国之间的关系,她不想打破。
她出身将门,怕是比谁都不想见到战火纷飞,生灵涂炭。
赵澜澈轻轻拥抱过夏栀也,下巴抵在她的肩上,他虽有些不甘心,谁不想让自己的国家最为强大呢?
可!
他甘愿!
因为那是他所敬仰的江家。
是救他兄妹二人的江家。
江砚白适时地叩响了门,也不知道栀也将王爷安慰好了没?
赵澜澈勾起唇角,松开了夏栀也,“进来吧。”
夏栀也耳尖泛红,坐直了身子。
江砚白一听,这是安慰好了?他推门走了进去,“王爷,吃点东西吧。”
赵澜澈瞅着江砚白手上端着的饭菜,“栀也,你吃了吗?”
夏栀也摇了摇头。
“那正好!砚白,再叫人备几个菜,我们三人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