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门外,已聚集了不少百姓。
江家偏就未从大门将棺椁抬出去,走的是侧门!
门口看热闹的人倒也未觉得奇怪!
“这本就是使了下三段的法子才成为江将军的妾室,走侧门倒也正常!”
“就是!这女子多半也不是什么好人家的!”
“唉,江将军多好的人啊!”
“江将军本就不喜欢她,听说啊,还是江夫人在的时候可怜她孤女一个!才让江将军养在庄子上给口饭吃的!”
“江将军对江夫人那是打心眼里的好!就没想过纳妾!这不是阴沟里翻船才惹上了这么个女子!”
“多半是贪图江家的钱财!嘿!没成想人江将军压根没把她当回事!”
“是了是了,我也听说了!那江心媛,也是江夫人觉得可怜,才抱来的!还是那曾氏硬要去的呢!说看见那孩子就可怜,想做个伴!”
“哦?是吗?”
“是呢!听说是想以死相逼!想让江将军认下这江心媛的!自己以后在府上也能有个依仗!听说,在府里闹腾了好几次呢!江将军觉得怎么也该给自家远房表弟留个香火!这才没同意!”
“这不嘛!就想了这么一出!想逼江将军就范!”
“啧!江将军儿女双全!夫妻和睦!她非要说江心媛是江将军的女儿,这不是打江将军的脸吗?”
“是呐!这是想让江夫人泉下不安呢!”
“不过,这江心媛怕是也和这曾氏不是很亲近!瞧!都不曾随着送葬呢!”
“人家毕竟是过些时日就要大婚的!怎好送葬!晦气!”
一旁的百姓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江心媛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她猛地起身,一阵晕眩,顾不上许多穿了鞋朝门外走去!
推开门,看见昏暗的天色,急急地朝灵堂跑去!
等她跑到灵堂的时候,早已没了棺椁!连带着,灵堂的摆设也都没了!
江心媛崩溃地倒在地上,无声地哭着!
江心言料到她起来必定会来灵堂,缓缓朝江心媛走了过去!
“江心言!你是故意的!”
江心媛听见动静,抬头发了狠地盯着江心言。
江心言像是听不懂,蹲下身子与她平视,声音平静道,“嗯?表妹为何会这般说?”
江心媛也不在掩饰,满眼恨意地盯着她,“我娘身死!你竟连棺椁都不曾让我送!”
“难道不是表妹体力不支,晕厥了过去,错过了时辰吗?”
“我是晕了!但不是死了!”江心媛觉得她没能送曾姨娘最后一程,全是江心言故意没有唤人叫她!
不过江心言也确实是故意的!
“表妹,这你可就误解我了!再者!”
江心言抬眼,看向她,眼神里满是嘲讽,声音依旧平缓,但接下来的话,却让江心媛眼神慌乱,满是惊恐。
“表妹确定,曾姨娘想让你送葬吗?”
江心媛嗓子动了动,却不知如何反驳,她鼻子胃酸,眼角含泪,“那是我亲娘!”
“是你们!是你们让我连娘都没有了!”
“难道不是表妹选的吗?”江心言懒得与她在此多费口舌,“是表妹!选了荣华富贵,抛弃了自己的亲娘!想必曾姨娘泉下有知,定然失望极了!”
江心言站起身,俯视着她,“表妹即将大婚,还是莫要愁眉不展了!好好准备婚事吧!”说完,就劲直走了。
江心媛恶狠狠地盯着江心言的背影,她发誓,她定要让江心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定要她不得好死!
李嬷嬷找来的时候,瞧见江心媛跌坐在地上,浑浑噩噩地盯着原先的灵堂。
李嬷嬷纵然心中再怨江心媛,但还是不忍心地上前扶起她,“小姐,节哀!不然姨娘就真的白白牺牲了!”
江心媛起身,闭上眼,泪水滑落,再睁眼时,眼中再无晶莹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