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江心言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北堂景御,见他脸色不好,她很是高兴。
北堂景御回想起昨日去取寿礼时,那盒子里的绢布,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阿岑的计划也被全盘打乱,好歹是还有备选,不然。
他回想起那天晚上的刺客,怕是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偷换寿礼,偷了万寿书后,溜到书房顶上,来了一招声东击西,让他和阿岑以为他是来探听消息的,压根没往寿礼上想,真是好心思,他阴沉着脸,下意识地按了按腰间的香囊。
江心言瞥见他的动作,暗自揣测,好像,他腰间的香囊从未离身,莫不是,一想到自己的玉佩可能在那香囊里,她就恨不能打晕了他立即拿回来。
北堂景御按下心绪,朝对面坐席看去,江心言正在品茶,只见她左手端着茶杯,右手捏着茶盖拨动着茶汤,着实赏心悦目。
他又看向坐在江心言左侧的江心媛,不同于江心言的明媚贵气,江心媛一眼看去楚楚可怜,令人怜惜,是她吗?是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救了他?还是?江心言!
江心言知道北堂景御在打量她和江心媛,如若她再重生回来的更早些,她怕是会在救他那一刻一刀劈了他,呵。
江心媛微微低头,她感觉有人在看她,倒也是,她生的好看,引人注目也是正常,今日可是她扬名的好机会,待她在殿前献了舞,身份自然水涨船高,区区一个将军府又算的了什么。
“姐姐,一会我真的可以献舞吗?”江心媛小声问道。
江心言没有看她,慢悠悠地搁下茶杯,道,“应是可以,但是妹妹,你想好了?你的脚伤若是已经大好了,今日一舞,无碍,可若没好利索,不止脚废了,还会失礼于各国,于你而言,实在是。”
江心媛自是听明白了她的话,实在是丢脸。
可,她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脚,她近来用的是最好的药膏,就是为了今天,所有人都和她说再等等,可,她偏不信。
江心言定是也怕她会抢了她的风头,她微微动了动脚,此刻根本没有痛意,她舞艺精战,她敢说无人能及,若在这小小的崴脚上面折了跟头,岂不笑话。
江心言看了她一眼,便知她心里在盘算什么,可惜了,若是普通的崴脚,今日确实不至于损了一只脚和一身的舞艺,可那日是言希出手,若好好保养是会好的,可今日到底是要废了。
江心言眼眸微动,今日毕竟列国使臣都在,出了丑于天辰没有什么好处,那还是平平无奇为好。
“姐姐,心媛脚伤无碍。”江心媛再次肯定道。
既如此,江心言浅浅勾了勾嘴角,“碧落,带表小姐去后面准备吧,万嬷嬷会给她安排好的。”
“多谢姐姐。”江心媛起身朝江心言行了礼,随后拿出身上的香囊,“姐姐,这是心媛随身带着的香囊,一会要献舞,所以烦请姐姐先替妹妹保管。”
香囊一拿出来,碧落的脸色暗了几分,江心言笑了笑,接过,“好,我替你保管,去吧。”
她一离开,江心言就将香囊放在她的桌子上,不在看,若她此刻深中幻梦,那香囊里的甜味闻久了足以让她失控,到是难为她献舞还不忘留下这香囊算计让她出丑。
江心媛换好舞衣后才知道今日不是她主舞,她盯着眼前的舞姬,咬牙戴上了面纱。
江心言是说过可以让她御前献舞,可并不是主舞,何况今日雪雁姑娘在,定不会让江心媛有表现的机会。
所以今日,江心媛怕是要落得一场空。
皇上皇后落座,受众人参拜后,宴会开舞。
北堂云战懒懒地扫了一眼舞女,又看向江心言,阿言这庶妹,今日怕是讨不了什么便宜。
今日是宫中雪雁姑娘开舞,朝宴这首舞曲曼妙多姿,其意境皆在主舞身上,而伴舞,舞姿虽美,却也仅仅只是伴舞。
而且,素闻雪雁姑娘每每开舞,为保万无一失,出现有伴舞想取代主舞的现象,都会给所有伴舞服下一点不得不听命的东西,何况今日场面,想来亦不会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