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不止一次从陈华的口中听到有关大夫人在阳城有个好娘家的事,记忆深刻。
“方木大哥,我们该怎么做?”
齐天有勇无谋,简单来说就是太过于直脑筋,不明白方木所要表达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不懂就问,一直都是他的宗旨。
方木心中已经有了成算,笑而不语。
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先从这里走出去。
接着黑夜的遮掩,齐天将东西送到后,这才匆匆回到了如今暂时落脚的地方,正是叶府奴仆所住的大通铺。
里头的人睡得正酣,呼噜一声更比一声高。
蹑手蹑脚来到他的床铺,在心中不断演练明日的事,齐天这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在这深夜,却还有一处亮着灯光,是洪秀兰的屋。
“那野丫头总不该神通广大的连账册都看的懂吧?老爷可真是对她寄予了厚望,甚至忘记了她尚且是个女子,还是乡下丫头的出身。”
王妈妈为大夫人擦拭湿漉漉的双脚,神情放松,比起刚被禁足那日可谓是游刃有余。
“是啊,依老奴来看,很快老爷恐怕就要知晓什么叫做孺子不可教也。毕竟也只是乡下出身,再厉害也不一定能够看得懂账册。叶家的账册历来不同于旁人家的,要是不知其中门道怕是要闹大笑话。”
主仆两人嘲讽的笑声一路传出屋门。
外头站着的丫鬟不由得浑身一抖,在这冷风挥洒的夜里有些惊悚。
想到至今为止都不曾见到面的叶传文。
洪秀兰很快就笑不出声来了,满载忧虑的长叹一口气。
也不知他的病如何了?
王妈妈到底在洪秀兰身旁伺候这么多年。
从一举一动当中就能明白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夫人放心,老爷毕竟常年不在家中待着,不知这叶府当中满是我们的人,传文少爷那儿的人极为稳妥,就今日传进来的消息可知晓,传文少爷的身子还不错。”
王妈妈安慰道。
洪秀兰如今还不能正大光明的从院中走出去,听到王妈妈这话还是倍感安慰。
叶传文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赌注。
如若他不好了,洪秀兰不知她该要怎么办。
“明日,想必娘家的人就该到了。”
洪秀兰心生期待,底气也十足。
是该到了她的立场转变的时候了。
待明日娘家人前来。
就算是叶有财对她再厌恶也不得不看着娘家人的面子上解了她的禁足!
这么想着,洪秀兰越发期待明日天亮时分。
正如她想的不错。
天边亮起第一抹亮光的那一刻。
叶府的门前停下了一辆马车。
一只布满褶皱的手掀开帘子从中露出苍老的脸。
如若洪秀兰在场,定然会认出这就是她母亲身旁伺候的老奴。
——霍婆婆。
“婆婆,您在马车里休息一会儿,敲门这事儿就交给我来做吧!”
她身后响起一道少女的声音,霍婆婆想了想,点头重新坐回原位。
“说的也是,那你就去吧。”
少女也不在意霍婆婆的冷淡。
这一路上都是这么过来的,她是为什么被送过来心里头知道的最清楚。
下了马车,少女前往叶府紧闭的门前抬手举起门环用力的敲着。
敲了第五下,叶府的大门从里打开一条门缝,门房的脑袋探了出来却见是一个不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