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音国的军营内,萧瑀眼皮直跳,看着云鹤有些疑惑的问道:“如今的东祁算是稳操胜券了,但是楚逸寒一直迟迟不出兵,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云鹤也颇为不解:“虽说现在的气候让他们有些难以适应,但是楚钰泽已经送来了过冬的衣物,不至于让东祁国的三十万大军没有战斗的能力。若是我的话,在这样的时候,应该会速战速决,将损失最小化。”
云鹤的话音刚落,萧瑀就猛然站起了身:“将损失最小化?”
云鹤一惊,看向萧瑀:“皇上,可是有什么想法了?”
萧瑀看向云鹤,表情有些严肃:“你说的没错,如今的气候十分不利于东祁国与我们作战,虽然最后他们依然会赢,但是太勉强,损失也太大。楚逸寒是个仁君,他一定不会放任自己的士兵去送死,若是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将损失降到最小。”
云鹤也隐隐觉得不对劲:“那他们会怎么做?”
萧瑀垂下头,蹙着眉不语,突然,他惊慌的抬起头看向云鹤,着急的说道:“快,快派人去看看粮草!”
云鹤心中狠狠的一跳,立刻冲出营帐,带人朝着收放粮草的营帐赶去。
“云将军。”守备粮草的士兵一见到云鹤纷纷行礼。
云鹤急躁的挥了挥手,就上前问道:“最近这里可有什么异动?”
那士兵愣了愣,继而摇摇头:“回云将军,一切正常,没有异动。”
云鹤心中还是有些不安,对着那些士兵吩咐道:“现在立刻打开仓门,所有的粮仓都要彻底检查一番。我怀疑有东祁国的人混了进来,对我们的粮草下手了。”
云鹤的一席话,让所有人都严肃了起来,纷纷打开仓门检查了起来。
不大一会儿,就传来了士兵惊慌的声音:“不好了云将军,所有的粮仓全部进水了!”
云鹤大惊,连忙循着声音走过去,果然,用铁皮打造的看似刀枪不入的粮仓里早就水漫金山了。那一条条暗道正是通往明都的护城河。
“该死!”云鹤狠狠的一拳砸在粮草上,还是来迟了一步。
“云将军,这可怎么办?所有的木炭都湿了,根本无法引燃,就算是重新筹集木炭,最少也要三日的时间。这晚上没有木炭取暖,根本就没法过啊。”一旁的小士兵焦急的说道。
云鹤沉默了片刻,才对着士兵们说道:“先将没有沾到水的木炭集合起来,分发给战士们,能过一夜是一夜,我现在就去回禀皇上,尽早做出应对的策略。”
那小士兵茫然的点头,目送着云鹤离去。
营帐内,萧瑀负手而立,问道:“果然还是出事了吧?”
云鹤有些自责的说道:“是属下办事不利,要是能够早些察觉到这一切,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萧瑀轻轻一笑:“其实怪不得我,楚逸寒有风月山庄和鹰隼两大帮手,就算我们一早都察觉到,他们还是有能力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就像当初,鹰隼的那个人可以在我的衣服上写下他们的徽记,我却毫无所觉一般。”
“当初云瑶的消息,也是他们的人传给我的,就放在我的枕头边上。那一群人确实可怕,只要楚逸寒愿意,他们随时都可以派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摘下我们的人头。”云鹤心有余悸的说道。
“所以说楚逸寒是仁君,他尊重他的对手,给了我们一个可以堂堂正正和他作战的机会。倘若是我拥有鹰隼那样一支队伍,只怕这个天下早就是我的了。”萧瑀说道。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粮仓几乎全被淹了,今夜我们恐怕都难以度过。”云鹤说道。
“没有办法了,楚逸寒离京那么久,虽然有个荣亲王监国,但是国君久不在京,还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恐怕他也是不愿意久留了,那就如他所愿吧,”萧瑀长叹一声道:“云鹤,吩咐下去吧,让将士们做好准备,今夜,就是决战之时。无论胜败,只要我们无愧于家国,无愧于身上的这身铠甲,就够了。”
云鹤的眸中腾起战意,沉声道:“属下遵命。”
……
“三爷,风月山庄的人回来了。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只不过萧瑀太警觉了,已经派了人去粮仓,想必是发现了咱们的计划。北音已经没有退路了,估计今夜就会发起最后的攻击。”冷溟说道。
楚逸寒点点头:“他来了也好,这一仗早些结束,咱们就可以早些回京了。我们在萧瑀身上拖了太久的时间了,是该有个了断了。”
楚逸寒松开孟双,将身上的大氅解下来给孟双披上,又站起身,对着冷溟吩咐道:“冷溟,吩咐下去吧,让将士们吃好喝好,今晚将会有一场大战在等着我们。”
冷溟脸上也翻涌着激动,想来等这个时刻也等了很久:“属下遵命,大家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三爷下令了。”
楚逸寒笑笑:“好,收服北音,咱们就可以回家了。”
虽然只是留在后方,但是孟双也同样能够感觉到那种血脉沸腾的狂肆,拉着楚逸寒的手小声道:“我等你回来。”
楚逸寒静默的看着孟双,良久才低下头,在她的额上轻轻一吻:“等我。”
一身银色的铠甲,手握着冰冷的长剑,楚逸寒又回头深深的看了孟双一眼,再无留恋,转身走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