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远道而来的神域强者在山脚降落遁光,此人葛聂认识,正是在断魂山并肩作战过的石熵长老,他不卑不亢的微微一礼。
石熵龙行虎步,很快就注意到站在人群末端的葛聂,此人他也只有几面之缘,却对他印象深刻。
石熵经过葛聂身边时,突然顿住脚步,眸光落在对方身上,淡淡的说道:“越过顶头上司前来是大忌,你好自为之吧!”
“多谢长老提醒,葛聂铭记于心。”见石熵出言提醒,葛聂抱拳一礼,恭敬的道。
石熵眉头微蹙,这个人身上似乎有一股执拗的个性,但是妄图向通过送礼投老祖所好,以达到高升目的实属愚蠢行为。
身为炼器宗宗主,什么宝物没见过,区区薄礼如何能入老祖法眼?
若他放弃青洲长老职务就此次去,倒不失为全身而退的办法,可是他竟然越过白青山,直接前来送投名帖,简直是把自己至于火上烤。
若不能得到老祖的足够重视,恐怕劫数难逃,别说白青山不会放过他,就连秦明也容不下这种叛逆之人。
“好自为之吧!”石熵留下一句话,大步流星的往上顶走去。
如今的炼器宗,早已不复往日,宗门之内争权夺利者众。他早就收起那当初那不切实际的幻想,为苍生造福,通过炼器改变人族命运之类的可笑念头随着这些日子的等候,在那些白眼中磨灭的一干二净。
“我要变强,登上大位,将所有阻挡在我面前的全部铲除。”葛聂的眸光渐渐的变得冷淡。
这个世界都在逼迫他,所有人都在与他为难,中门长老,顶头上司,甚至家族,全都是赤果果的利用,当你没有价值时就像垃圾般随意丢弃,除了器灵老爷爷,从此刻开会,一个恐怖的冷血天才炼器师就此诞生了。
历史永远无法知道,这位伟大的天才炼器师在昆仑山下是怎么度过这一天的,但是他的传奇事迹从季渊寿宴开始谱写。
神秘莫测的金顶之巅,只是一块被削去一截的平地,上面有间小楼,房子不会如何金碧辉煌,却充满了农家小院的风土气息,三层的小楼前是一个篱笆小院,里面种着一些灵植,几只小兽在草坪上追逐嬉戏。
与世人想象中不同,这个可以在道教联盟中呼风唤雨,执掌炼器宗权柄的老人,居住的地方竟然如此朴素,也只有这种把功名利禄放的很低的人,才能在炼器上有高深的造诣。
机缘如往常一样,起床给院落的花草浇灌灵泉,那些食物喂喂小兽,侍立在一旁伺候的老人也是古稀之年,是炼器宗的大长老,这个老人一身追随季渊,极少过问宗门俗物,影响力却非同一般。
而这一切,都死因为他是季渊的代言人,炼器宗说一不二的执权者,可是最近他总是忧心忡忡,前面浇花的老人今年已经一百九十九岁了。
这个寿数几乎是凝海境寿元的极限,前些日子断魂山出现异变,季东明采会的延寿灵草遭到魔门打劫,让老祖失去一次增加寿元的机会,他很清楚,这位老人里死亡不远了。
但凡一般人遇到这种事情总会神色落寞,对死亡充满恐惧,只有老宗主还会有闲心逗弄花草灵兽,这个心也真够大的。
季渊作为炼器宗仅存的一名天器师,是宗门的瑰宝,没有他炼器宗的实力将大打折扣,近年来宗门之内,派系繁杂,不少长老都在拉帮结派,长此以往宗门恐怕将四分五裂,然而老宗主寿元将近,一切看在眼里,却有心无力。
作为炼器宗的大长老,可没有季渊这种豁达,眼见大限距离宗主越来越近,他心急如焚,费尽心思,这不仅是为了宗主,更是为了炼器宗的未来。
放眼年轻辈弟子中,出类拔萃者不少,可是炼器火候与那些经营多年的老狐狸相比还太欠缺火后,纵然确立合适的人选,日后也很难服众。
这些日子,大长老仿佛苍老了许多。
不过,他似乎很久没有看见过宗主像今日这般悠闲自在,心中也渐渐的浮现出一丝欣慰。
所有人都认为炼器宗宗主的宝座,意味着九洲大陆最大的权利,最强大的势力,殊不知这个老人身上背负着何种沉重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