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玛太太的房屋被封闭,在林恩以为线索就这样断了的时候,埃里克.杰瑞回来了,准确的说,他被从监牢里暂时提取出来;
之前他偷偷带着同事来找林恩治疗瘟疫的事还是被发现了,在夏托里尼瘟疫无法阻挡的当下,他被海警局从摩维斯港提出来,准备当作夏托里尼人民发泄愤怒的靶子接受法庭制裁。
为此,摩维斯港中几位熟悉的上司与海警局多次交涉,终于是最后双方各退一步,摩维斯港同意交人,海警局承诺最后审判不以死刑或无期刑。
看着从监车中下来的埃里克,林恩神色复杂,虽然是他找到的自己,但造成这一切的...说到底还是自己,但因为自己当时的愚蠢,考虑不周到,在今天却让他背下来这个黑锅。
埃里克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摇摇头,“这都是我的责任,你是我们的恩人,从始至终都是。”
旁边的警官疑惑的看着他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林恩却是知道,直到现在,当初自己治疗过的几人都从未出卖过他,海警局、摩维斯港都知道有这样一个可以相对高效率接触诅咒的医生,却无论问谁都得不到更具体的消息。
林恩沉默,回头看了眼二楼,他知道接下来的埃里克要面对的画面恐怕会令他的一生都无法放下,但他不能阻止,因为埃里克是他当下唯一能抓住的线索了,诺玛太太死亡的背后,很可能就与姐姐和妈妈的消失有关。
埃里克可能是唯一一个知道其中内情的人。
身旁带着手铐钥匙的警官将他带上二楼,并提前告诉他要面对一些不好的消息,这时埃里克也好像察觉到什么,上楼的脚步愈发沉重。
面对母亲的尸体,他眼睛霎时消去焦距,瞳孔涣散摔倒在地上。
林恩忽然听到他不停呢喃什么,他制止住旁边想要拉起他的警官动作,而是自己趴在地上,靠近埃里克。
“...药剂...都是那瓶药剂...是我...都是我...是我...”
他猛的用力抽自己的嘴巴,粗糙的手掌没几下就搓下一层皮,右脸肉眼可见的肿大。
林恩起身快步走到二楼阳台,大口的呼吸,像是要被憋死一样,明白了...都明白了...
他拿出纸牌,最上端的纸牌正在消散,从林恩听到埃里克呢喃低语时就在缓缓消散为细小的光粒。
这代表着,纸牌上的内容已经发生或被当事人破解。
林恩看向孕妇的简笔画,根据序列号,这是第二张,承接第一张的谜语,是事件的线索延续。
他正在解开一个接一个因果联系。
一直等到中午,埃里克的情绪才平复下来,在林恩的期盼眼神中,他道出3天前发生的一件事。
正被转移到夏托里尼海警局的他在第二天就见到了诺玛太太,埃里克记得那天的母亲很是颓废,强扯着笑容,嘴上不停的重复没事...没事...
她那天的到来除了看望自己,更重要的是,她告诉埃里克,自己找到了可以救他的办法,只是这个办法令她感到愧疚,在去做之前,她想见一见自己的孩子,坚定自己的意志。
“她要做什么?”艾尔莎迫不及待地问,甚至站起身,握紧拳头,好像如果此刻对方不配合她就要砸得他哀嚎不止的样子。
在艾尔莎眼里,面前的家伙是个带着手铐的罪犯,至于他是为什么会成为罪犯艾尔莎才不会关系,罪犯就是坏人,这是她对世界的基本认知,所以艾尔莎觉得在对方不配合的情况下对他使用暴力手段不是什么过激行为。
一旁科尔意外的看了眼她,又偷偷撇了眼林恩。
林恩不动声色,内心却感到心酸,虽然自己不是林恩.赫伯特,但他在心底里已经认同了这个身份,而现在面对这个更像是赫伯特一家成员的女孩,他猛的发现,在这段短暂的家庭关系中,一直都是姐姐和妈妈在付出情感价值,只有自己整天的纠结在身份的漩涡中,做着毫无意义的自我争斗。
以至于当下在外人眼里,好像艾尔莎才是名叫林恩.赫伯特的家伙一样。
“药剂。”埃里克缓缓吐出一个单词,而后下意识看了眼林恩。
药剂?艾尔莎短暂的疑惑,又见到对方瞥向了W先生,见林恩对她眨了下眼睛,艾尔莎忽然想起一件事,关于Y先生和W先生的一次交易。
那件交易后来的事情自己并不知道,因为是私人频道联系,但在交易达成的过程中,当时的书友会都有所见证,是有关生命的一件药剂配方,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埃里克被重新关入监车中送回海警局,在他们离开后不久,林恩找到艾尔莎,“看起来就是因为那件生命药剂配方,因为给妈妈使用过的关系,她身体的变化致使周围的邻居都有所觉察,恐怕这引来了某些人的觊觎,看起来还是我伤害了母亲和姐姐...他们的目标是我!”
他双手插在头发中,十指用力,无奈发现身体上的疼痛一点都不能让他感到缓解。
艾尔莎低垂眼帘,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毕竟W先生的初衷是好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因此指责他的不对。
林恩抽出剩下的两张纸牌,靠在墙上,孕妇、三颗头的孩子...到底会是什么意思呢!
墙壁上发出“【表情】【表情】【表情】”的闷声响动,发现是自己原因导致这一切的林恩心思繁杂,只有后脑勺的剧烈疼痛才能让他尽量的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