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拳难敌四手，两嘴难骂群舌，乔乔和七儿被他们围在其中显得分外无力。
其他来上厕所的孩子们看见这一幕，要么是飞速逃离，要么就是绕开他们跑进厕所，在上完厕所之后再飞速逃离。
“你、你们……你们不要再这样说他们了。”一道细如蚊蚋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这道声音很快便被淹没在激烈的辱骂声。
一个小小的人影硬生生挤开人群，差点铺在地上来了个狗吃屎。
还好七儿和乔乔眼疾手快接住了她，随即两人对视了一眼。
这个人他们知道，是和他们同班的一个小女生，也经常是拉苏的嘲讽对象。
原因无他——这个女孩跟他们有着相似之处——她爸妈很小的时候便离了婚，现在的她跟着她爸爸，妈妈从来没有来看过她。
他们记得这个女生叫做……赵有栩？
不怪他们不关注同学，而是因为这个同学在班上来说实在是过于特殊。
就乔乔和七儿的记忆来说，他们好像就没见过这人和什么人主动交谈过，永远都只是坐在班级最后一排的角落里看着自己的连环画。
没想到现在倒是会站出来替他们说话。
“你们不要再说他们了，他们爸爸妈妈会来的，现在只不过是迟到而已。”赵有栩的声音轻轻柔柔，稍不注意便会以为她光张嘴不出声。
拉苏一看见她，立马便更来劲了，尤其是看到她站在乔乔和七儿面前替他们说话的样子，眼中的嘲讽更是止也止不住。
“啧啧啧，你还帮他们说话？你自身都难保呀，”他说道，“这下好了，三个没爹没妈的孩子凑成了一窝！还真是感天动地的友情呢，这抱团的样子，跟住在我家下水道的那三只老鼠一模一样！”
“就是，一个一出生连妈妈都不要的孩子，肯定浑身都散发着老鼠一样难闻的气味，咦——臭死了——”说话的人意有所指，说完还不忘拿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脸上露出几分嫌恶。
“我不是，我没有……”赵有栩有些慌乱无措，她微垂着头，长长的刘海盖住了眼睛，但却依旧能通过她下意识抠着的手看出她的情绪，“我每天都有洗澡，我身上不臭……”
“臭死了臭死了！我看你是去哪个粪坑里打滚来的吧？”
“我不臭……”赵有栩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很快，豆大的泪珠滴落在地上。
“啧啧啧，就这样你还帮他们呢？自己都受不了我们说两句，娇娇弱弱的，无聊死了！赶紧滚开！”
拉苏说着便要动手去推她，乔乔见状，立马拉着她的手一用力，带着她往旁边一躲。
拉苏推了个空，火气顿时冒了上来。
“怎么？敢情你们还真是一伙的？什么时候你们的关系这么要好了？赵有栩，我劝你赶紧让开，要不然我连你一块动手！”
威胁的话说到这地步了，拉苏心中洋洋得意。
他还没见过哪个人在这样被他威胁之后，还敢继续来挑衅他的。
但很快他的笑容便僵硬在了脸上。
谁知赵有栩虽然眼泪不止，但她却是摇了摇头，固执地站在乔乔和七儿身边，一步都没有挪动。
“我不，除非你们不再欺负他们……”
被人拂了面子的拉苏眼下是真的怒了，他给身边的人指使了一个眼色，趁着乔乔和七儿没有反应过来，带着人便向着赵有栩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