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有任何异议,因为天权宫宫主是三步准帝,一人之下亿万人之上的存在。
所以,毁灭神殿遍布元界各地,负责颁发神位。
神位,才是元界最值钱的东西。
而开阳宫,阴影狄家,早已是天权的影子,负责背地里的一些勾当。
这样一明一暗的组合,就是如今元界的秩序所在。
巨大的邢字,在虚空中无风自**,甚至能发出咧咧的响声。
一时间嘈杂的虚空,顿时安静了下来。
九船拱卫着两船缓缓地朝着八艘帝族楼船驶去,隐隐有一种对峙的味道。
“呵呵,帝族,还有他们仅存的骄傲。”天权宫楼船的甲板上密密麻麻站满了银色的身影,但只有一人站在船首,就连邢莽都老实地站在后方。
“真不知道,这样的骄傲,还能存活多久?”开阳宫的楼船上却看不见任何身影,虚空中的各种楼船都散发着或明或暗的光芒,而有光的地方就会有阴影。
“不劳费心,在你们先祖还不知在哪的时候,帝族便已然存在。”神鼎旗帜下,一位身着火红长衫的青年淡淡地说着,话语间的讽刺昭然若揭。
你们的先祖还没出生呢,帝族就已经是帝族。
这就是底蕴,这就是历史。
悠悠岁月过往,帝族却始终都在。
“姜星流,你这句话本少先记上,希望你们在里边遇见本少的时候,也能如此清高,也能继续活在历史之中。”天权宫的楼船上,居首的那道身影斜倚在船头的栏杆上,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栏杆,浑不在意地说道。
一句话威胁所有帝族,他当然有这个资格。
因为以神王这个阶位来看,他就是整个元界的天,其他所有神王仰视的存在。
他就是天权宫神子之首,邢家二少,邢邪。
一身银色的大氅随着身体流露出一个慵懒的形态,银色的半圆面具遮挡住了半张英俊的面庞。
微微上扬的嘴角,略带灰色的瞳孔,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邪气。
“香儿,此间事了,本少就会带着空灵镜去提亲。”邢邪不再理会那些帝族,而是将视线落在姬家的楼船之上,但注意力却分散在每一艘帝族楼船。
听到空灵镜,邢莽的心死死地颤了一下,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位带着面具的黑衣身影。
那一双血色的瞳孔,哪怕是看上一眼,都让他这位邢家三少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这样的恐惧,一直都只在二哥身上感受过。
但如今,他不敢承认的是,那位神秘青年,究竟是否会有超越二哥的实力?
因为那一天,从侍天炉出来后,邢莽能够感受到他的气息更加强横,似乎没有弱于二哥多少了。
邢莽一辈子都活在二哥邢邪的噩梦中,但那一天那一刻那一人,则已经成为了他的梦魇。
开阳宫的楼船上,隐匿于阴影中的神子之首狄杭双眼猛然收缩。
对于王位战场中发生的一切,虽然天权宫没有任何宣传,但他却不在这个范围。
因为他的亲弟弟,狄翀就死在了里面。而狄翀的任务,就是夺取空灵镜碎片。
此刻邢邪提起空灵镜,便是要试探各方会否有任何反应。
不过,遗憾的是,这一句话就像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就连姬家,都没有人敢出声。
姬家的楼船上,居首之人笼罩在巨大的帽兜之中,将她娇小的身影彻底遮盖,没有人能够看到她的样貌。
但所有人都知道,正是她抢了姬天笑神子之首的位子,也是她即将成为邢家的媳妇。
但这道娇小的身影此刻却没有任何反应。
邢邪毫不在意,只是将视线扫了扫,再度落在一艘极其普通的舟船之上。
“苻心,我大嫂呢?”
只见那艘舟船上,人影不多,却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伙。一伙数人聚集在船尾,好像是在嫌弃躲避着什么。
另一伙则在船头,但只有一人。
那人身披暗金色大氅,面挂暗金色面具,侧着身,只让人们看见他那泛着冰冷色泽的面具。
“你大嫂在哪,不去问你大哥,我特么上哪知道。”那人开口说道,一点没把邢家二少放在心上。
“呵呵,”邢邪笑了笑,丝毫没有在意,应是很了解此人,“没想到你们居然也会来此,怎么这一个月这么清闲?”
“靠,还不是被老不死逼着来的?无聊至极无聊至极啊。”
淡淡地笑了笑,邢邪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微地再度扫了一圈。
你到底来没来?
抢了我的空灵镜和我哥的魂天珠,你可一定要来啊。
突然间,那片血色浓雾骤然沸腾起来,剧烈的抖动之下,一缕缕血雾开始聚集粘连在一起,露出了一道道不大不小的缝隙。
“呵呵,”邢邪手中握着一枚玉简,玉简中散发出银灰的光芒将他笼罩,能够短暂隔绝虚空侵蚀,“帝族的神王们,游戏开始了,本少在里面等着你们。”
说完,邢邪化作一道银色流光冲进血雾之中。
炼狱残垣,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