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残垣经历了两次恐怖的天劫之后,再度恢复了宁静,风雪也随之停息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枚恐怖的蚕茧,这片残垣之上,没有任何生灵,仅有那一片冰凌花海。
冰冷安详的世界,除了中心方圆数千里有些坍塌之外,一切都是那么平和,难怪林予想把这里当做秘密基地。
不过,就在林予离开这里的一个月后,一道漆黑的身影悄然出现在雪域残垣的中心,那片山谷的上空。
一身黑色的大氅,随着不算冷冽的寒风轻轻飘动。
半张刻有七颗星辰的黑色面具,依然无法遮挡住倾城的面容,但这张面容却十分清冷。
几缕碎发从帽兜中探出,随着寒风冷漠地摆动。
这道身影,似乎比雪域残垣还要冰冷。
只见她漠然地俯视着下方碎裂的山谷,突然之间冰冷的双眸没有了一丝白色,变作了纯粹的黑暗。
就好像她头顶上方,那无尽的虚空。
然而下一刻,黑暗的眼眸中,好似有一颗颗星辰在起伏,在旋转,在飘**,与此同时,山谷中一缕缕残存的近乎快要消散的气息缓缓地升腾起来。
一缕缕气息,化作了一根根丝线,在平静的天空中,勾勒出了一幅极其简单的画面。
就像是儿童的简笔画一般。
她双眸突然间闭合又开启,眼眸重新归于清明冰冷,淡淡地撇了一眼,那不知道是何等法力才能勾勒出来的画面。
画面之中,好似是一位青年在渡劫。
劫云中,是一道道七色的光线。
然而,当她的视线落下,如万年冰山般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因为她看见了一条血龙。
但奇怪的是,她却无法看到血龙在撕咬着什么。
黛眉微微地皱起,这偏僻的雪域残垣竟然会有她看不清的东西。
画面仅持续了一息都不到,便再度幻化成一缕缕气息。
她轻轻地探出洁白的玉手,就在那一抹,这些气息骤然消散,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随后,她沿着下方一条冰山裂缝的方向,朝着残垣边缘飞去。
一边飞,玉手依然不停地抹动,直到来到边缘地带,那里还停着三艘舟船,和数十具碎裂的尸骨。
殷红的血液早已干涸,却掩饰不住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战斗。
她皱了皱眉头,双眸再度化作漆黑。
又是一幅画面出现在天空中,还是那位青年,那位握着残刀的青年。
她深深地吐了口气,本就白皙的脸颊,变得没有一丝血色,很明显这样的操作,对于她来说也是有些费力。
擦了擦半边额头的汗水,再度伸手朝着天空中一抹,这才顺着一个方向,离开了。
几天后,又是一道身影骤然出现在那片山谷的上空。
这道身影,身穿一身黑色的轻甲,手持一柄长枪,猩红的红缨,同样在天空中冷漠地飘**。
但不一样的是,这道身影好似没有任何发现。
这里除了冰冷之外,几乎没有任何气息,就好像没有任何人来过。
这道身影皱着眉头,绕着雪域残垣飞了数圈,却依然没有任何收获,只能无奈离去。
。。。。。。
这是一艘巨大的楼船,看似缓慢,实则飞快地行驶在无尽的虚空之中。
楼船长近百丈,高约三十丈。
一张巨大的光膜将整座楼船笼罩,船身上同样刻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隔着这张光膜,你无法看清船身内部,然而从光膜内看去,却是一片蓝天白云海鸥飞舞的清新景象,甚至会传来海水拍打船身的舒缓声音。
偌大的甲板上,有各色各样的人类,妖族,亦或是其它种族。
有的在休憩,有的在享受一处乐团带来的演奏。
船身内部有无数间大小不一的房间,各式各样的清乐场所。
有的房间内在抚琴,有的在作画。
更多的房间内,在上演着男女,甚至是多人的**。
还有一座巨大的角斗场。
此刻正有两位早已血肉模糊的角斗士在殊死搏斗。
看台上,是一张张仿佛打了鸡血的兴奋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