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长风国,英雄城,皇城外。
“快些开门,本公主要回宫见父皇、母后。”皇城下,公主梦溪骑着五花马叫嚣着,身后一队军士静静等候着。“公主,圣上、皇后有令:公主如今是一军主帅,不再是寻常身份。应知晓外官无召不得擅自回京的律法。”
“今日,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梦溪恼怒的喝叫起来。“弓弩手,准备。”皇城上的将领一声令下,城头出现许多军士搭箭张弓。梦溪一见,只得恨恨的打马而去。
城头上的将领见了,抬手擦了擦满头的大汗。回身领人进了城门楼中。宰相黄宁与春莺楼的明月正等着他。
大街上,梦溪满腹心思的领着人与黄冥贤、南天曲夫妻相遇。
“公主--”黄冥贤开口便要问,被南天曲暗中阻止了。自三川口大战后,往昔出入皇城如无人之境的公主被阻挡在外。除了要求其积极训练天晟军外,没有其它。
不过事实也是如此。长风国内目前唯有两枝完全建制的人马,一枝是梦溪的天晟军,另一枝是韩炅的天魁军。收拢整编的天顺、天威两军尚无新的定名。然而本就空虚的国库没能力再负担其军费。
别处的人马实际情况不明,仅以天晟军为证。编制人员为四万六千人。三万步卒,一万骑兵,六千木鹰骑士。时至今日,六千木鹰骑士只是空有其名。骑兵仅有马匹六百,其它各种类的坐骑如鹿、虎等总计不过千数。三万步卒近一半没有兵器、盔甲。
粮草征集上,国库根本没有可调拔的。天晟军只好发挥长风国军人的好传统,领军去向士家大族们“借。”这方式只能救一时之急,却不是长久之计。
“公主,按您的将令,不日附近的铁匠就会到军营报到。不过铁匠是有了,收集的各类金属也差不多了。连夜赶制,数万兵器也非一时能完成的。”黄冥贤回复着命令。“近年来,各地天灾人祸。公主,还是参考下应龙国半兵半农为上策。”南天曲乘机进谏。
“先一折折的来,回大营再议。”梦溪现为一军主帅,难处多的让她无法想像。征集工匠,自给自足的建议,南天曲一直建议着,梦溪没有答应。并非是偏见,而是长风国的传统思维。军营就要有军营的样子,吃皇粮拿军饷,才能一门心思的将所有精力投入到上阵杀敌上。
如同应龙国一般,军不军,民不民的,成何体统?
“公主--”南天曲拦住梦溪的去路,“让开。啪--”公主一马鞭抽打在南天曲的坐骑身上,惊的马匹闪到一侧,梦溪乘势打马而去。
望着公主领人而去,黄冥贤看着自己一脸无奈的夫君,再看昔日繁华,而今冷清清的街道,心中有千语万言,也是说不出口。皇城之中,必定有事发生。什么事?黄冥贤也向身为宰相的父亲打听过,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哟!天晟军的两位大统领。今日可真有闲功夫?”秦望安领着巡城的人马迎面而来,为其牵马的少年生的一双狼的耳朵,正是从应龙国张纯阳事件后下落不明的天风。
“秦兄,别来无恙。近时可去宫中没有?”南天曲在黄冥贤一脸嫌弃中,笑眯眯的相问道。让本欲发作的黄冥贤忍下无名之火。“宫中朝议,自然是有的。”“哈哈。”秦望安说完,与南天曲两人都笑了起来。“那就告辞了。”“南兄,你我兄弟同朝为官,从未亲近过。择日不如撞日,不妨到小弟府上把酒一述。还望嫂夫人通容。”
面对秦望安的相邀,南天曲赶忙给黄冥贤递去了眼色。自从秦望安得势,秦家一脉真正是变的圆溜。不再似其父秦泗时的嚣张跋扈。如今多事之秋,多位朋友总比多位敌人要好的多。
“糟了,糟了。怎么把正事给忘了。”黄冥贤即气愤又担心地看着丈夫与秦望安有说有笑的走了。猛然间想宫人到军中传下旨意的重要事,打马向公主梦溪追了去。
“那不是我家小姐吗?”望着风驰电掣的黄冥贤,人数不多的大街上,一位陪着位夫人闲逛的丫环指着问道。“这丫头,为人妻了,风风火火的毛病还是改不了。以后怎么为人母?”“呵呵,夫人,您这是着急抱外孙了吧!不用担心,小少爷出生必定是位大将军。”
“你们怎么个个向着那丫头?”雨灾嗔怒的问道。“您和小姐可是府上公认的好人。不偏向好人,还有天理吗?”丫环的贫嘴让雨灾面怒心喜。“夫人,我们快快回府吧。今日老爷回来。”“我要见他作什么?”
丫环偷望着夫人雨灾的样子,忍不住想笑,极力的克制住了。宰相府的一家人真是让人难懂,老爷向来尊重夫人,两人在府中见面如路人。大小姐黄冥贤出嫁了,却在府上居住,毫不体会姑爷的感觉。总之,大户人家见了也多了,特别的唯有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