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点头,又问:“那让她一直跪着吗?”
老三斜他一眼,嗓音粗哑:“做了错事,就该受着。”
老九无话。
下了楼,老九在自己房间走来走去,睡不着,又跑到楼上,干脆坐在地板上,透着落地窗看她。
夜晚的寒气十分重,流罂脸白如鬼,多年训练的忍耐力却让她依旧还撑着。
凌晨两点多,浓厚的乌云开始翻滚,夜色像是被劈成两半,一道惊雷白光乍现。
轰隆隆的声响让老九一惊。
他刚站起身,黑不见指的天空就落下瓢泼大雨。
豆大的雨从高空直坠,砸在流罂脸上,密麻的疼。
她又吐了口血,身子摇摇欲坠,却依旧撑着。
不稍片刻,她浑身湿透,雨水顺着她头发滑落在她脸上,又像不断线的水珠子落在地上。
她身影狼狈,却又挺立如松。
这是她该受的惩罚,她无怨无悔,如果再来一次,她不能保证自己还会不会那样做。
“怎么办?怎么办?”老九在楼上打转,咬牙叹一声,跑下楼,却又不敢上前。
以前老三也为他求过情,结果老三又看着他再进了一次金属屋。
老大说,犯错的人没资格让别人求情。
隔着重重雨帘,老九头一次恨不得自己受两遍惩罚。
如果能让她好受点。
空气越来越冷,大雨依旧倾盆。
流罂撑了两个小时,感觉体内温度一点点流逝,终于失了意识,倒了下去。
“小罂!”
老九看见她倒下,再也顾不上什么惩罚不惩罚,跑到雨中将她抱起,然后又跑回去。
苏音从被窝的温暖里挣扎醒过来,膝盖揉了药,好了很多,昨天她都不记得什么时候回卧室了。
身上的衣服也换了。
苏音下床,掀开窗帘,外面一片潮湿。
下过雨了。
昨天她好像是听到了雷声。
苏音洗漱完,下楼就听到喵的一声,一道黄白的影子猛然跳入她的视线,苏音下意识弯腰接过。
她揉着它脖子的软肉,笑容自然扬起:“你爸爸送你回来的?”
她记得自己从酒吧被抱回来时,提了一句车上还有猫。
半夜他又出去了?
开心喵了一声,用脑袋蹭她,它现在眼里只有妈妈,才不要大魔头爸爸。
它还在车上睡觉,就被提着脖子送回来,大魔头也不管它,还没有它的窝。
气死猫了。
“你爸爸去哪了?”
苏音一边抱着猫,一边往厨房走去,厨房里空****的,没一个人影。
苏音回到客厅,拿起桌上的手机,正准备打电话,忽然就看见微博自动弹出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