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花车上是连点一串大红灯笼,手腕子粗细的牛油蜡烛更是点了不知道多少根,把整个花车照得亮如白昼一样。
先前就说了,花车出现的目的是搞一个花国竞选,要从众多的花魁当中挑出一个最漂亮最称人心最能叫人欲罢不能的来。
所以一切的一切到了晚上才是正经的重头戏。
此时节,木惊风已经脱去了白日里的乞丐打扮,他换上一身富家公子的穿戴,头戴宝蓝色文生公子巾,身穿湖蓝色文生公子裳,鬓角还插了一只大红花,腰里面配了好几块翠玉,走起路来丁零当啷。
在这个花车的头里,一个个秦楼楚馆的妈妈们争奇斗艳。
别以为老鸨子都是什么四五十岁的又肥又贪的模样,正经老鸨子要立得住,那得是姑娘们里面的出色从业者,不光是长得漂亮为主,而且还要懂得人情世故,一张嘴恨不得叫人骨头都酥了。
试想一下,一个大老爷们儿要逛楼子,结果冒出来一个招待比猪还寒碜,那这家楼子谁还去啊?
木惊风往前一走,立马就有鸨儿娘迎了上来,拽着人就往自家的位置上跑。
要说木惊风存心会一会某个美人,鸨儿娘就是使劲了浑身力气也拽不动,但他这不是听算命瞎子说一定要上花车,所以他才上来,因此就没有理会。
鸨儿娘心里面还挺高兴,好不容易才碰上一个不挑姑娘的主儿,就这样的客人才是决定姑娘们身家到底是高是低呢。
毕竟当红的姑娘谁帷幕中都有差不多的豪客照应,质量上很难分出输赢,就只能走数量。
天底下也没有这么巧的事情了。
鸨儿娘拽着木惊风开盘,花车上的规矩当然与寻常楼子不一样,一开盘姑娘们起步就是花魁。
木惊风这儿坐着,鸨儿娘直接就塞了两个姑娘到他桌上。
“公子,这是我们东亭春最好的两个姑娘了,珍珍怜怜,快给公子见礼。”
木惊风就瞧着,这珍珍是白天算命瞎子指给他那个身怀有孕的花魁,怜怜则是身染重疾,命不久矣那个。
要不说就是这么巧呢!
木惊风不说话,人家姑娘可是不得不说话,要不然就没有礼貌了,她们这行儿最忌讳就是这个,客人冷了场不怕,姑娘可不能让场子冷下来。
怜怜轻轻咳嗽两声,秀眉微蹙,手拿帕子把这樱桃小口一挡,两座巍峨山峰更是顺着咳嗽一阵阵地动山摇,只管叫人看了是心驰神往。
珍珍趁势配合道:“公子莫怪,我这妹妹啊,向来就是这病恹恹的模样,看了多少郎中吃了多少药,都说她身体健康得很,就是这习惯已经养出来了,实在是改不掉了……”
场面话呗……
一般情况下换了常来常往的客人,管你因为什么呢,先铺一句荤话打底,紧跟着就要问问那这病恹恹的模样要是换一个地方,是不是另有情趣。
木惊风可跟这些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打坐下瞧见珍珍怜怜就没开口说话,姐们两个配合着引他开口,他还是不说话。
不过有一点值得注意,木惊风不说话他可上手。
左右手分别是搭在了两个姑娘的寸关尺上。
约莫有一炷香的功夫,珍珍实在是找不出什么令人感兴趣的话题,不禁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