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芙蓉也不追问,站在原地,语气悠扬的说,“若是你也看不惯白若溪的话,我们倒是可以好好聊聊,你说呢,绿儿姑娘。”
刚刚急匆匆的脚步,忍不住停了下来,内心挣扎着,仿佛乾坤颠倒一般打了几个跟头,“今日是家父忌日,忍不住思念父亲所以失态,郡主不要多想。奴婢告辞。”
留在原地的卫芙蓉嘴角噙上意味深长的笑容,注视着绿儿慌忙而去的背影,呢喃着说道,“迟早,你是会来求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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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窗前,借着烛火的昏黄阅读了整封信函的卫飒眉头深锁,线条俊朗的容颜上蒙上了一层如同虚幻般的光晕让人看不真切,也正因为如此,此刻的这份忧郁和沉思更让这个平日里邪里邪气的三殿下看起来多了几分稳重和成熟,不似平日里的傲慢散漫,颇有了几分为王者的持重老道。
这信上的内容……让他不能不沉思,若放在从前,他会轻笑置之,纳一个王妃对他来说不过是多了个玩物而已。然而此时此景,尤其是在经历了方才之后,他似乎对自己一直漂泊不定的内心多了几分了然,原来除了自己的母妃,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能够让他遣怀的,还是有人让他不忍下手的。
展开信函再次阅读一番,卫飒双手一挫,那雪白的信纸便变为一片飞扬的碎屑,仿佛尘埃一般落在桌角。
远国的公主,该是美貌的吧。然而无论如何幻想,卫飒都对那个人提不起兴致来,但是他也深深的知道,这桩婚事意味着什么,即便是再不合他的心思,他也只有全盘接受的份儿。况且在外人看来,一向行动不轨的风月高手三皇子卫飒迎娶了远国的公主倒是将人家公主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一般。冷笑了两声,卫飒收回自己的思绪,回头望向床榻上的人。
叹了口气,他站了起来,倒了杯茶端到床边,自己则坐在她的身侧。大手慢慢揉乱她头顶的发丝,他知道她是醒着的。
但似乎她还没有准备好要如何面对他。
“装睡可不是好办法。”没奈何,卫飒只好开口,抚摸着她毛茸茸的眉毛,感觉到掌下的睫毛在微微打颤,心里那股怜惜的感觉忽而重新席卷而来。忍不住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到底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接受我呢?”
这句话……多少有些让白若溪震惊,无论如何她也想象不到一个高高在上的王,会用这样的口吻同自己说话,这让若溪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又听头顶的声音说,“无论以后会怎样,溪儿我都要让你知道这颗心里装的人只有你一个。”
卫飒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刚刚的意乱情迷姑且还能用男人的通病来解释,那么此刻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又该从何说起啊?
若溪眨了眨眼睛,终于睁开眼看他,“刚才为什么会放过我?”
卫飒也被她的问题问住,呵呵笑了起来,伸出手指点在若溪的鼻尖,“难道小溪儿你刚刚要我停下来是骗人的?其实心里是欢喜得不得了?”
若溪刚刚还算平静的脸孔上忽然就**漾着红润,撇过头不去看那近在咫尺的脸,“才没有。”
不好,这种态势走下去的话……可以归总为四个字……打情骂俏么?
卫飒也不追究,手指来回拨弄着她额前的刘海,不忘再次叮嘱,“别忘了我刚刚说的话。”
若溪故意扭过来脸去看别处,但是声音已经败了下来,“刚刚什么也没听见。”
“咕噜……”某人的肚子里忽然传出几声很不合时宜的,很煞风景的声响,惹得卫飒哈哈的笑了起来,若溪也不觉得脸红,直觉的脱口而出,“刚刚太累了嘛,人家饿也是正常。”
听见这么毫不掩饰的话,卫飒笑得更欢,在她的额头留下淡淡的轻吻,“下次,下次绝不会放过你的。”
若溪吞了吞口水蜷起自己光裸的身子,诧异于刚刚竟然能够虎口脱险。卫飒坐起身,唤了声宝焰,便听见外面有人答应。他吩咐了几句,宝焰的脚步声就远去了。
天!不是吧!她们二人刚刚天人交战,大汗淋淋的时候……居然还有第三个人在场?居然还是一直对她都是一副鼻孔朝天摸样的宝焰?居然就在人家耳根旁边上演了好大一场春宫图!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心情强烈到无以复加,毫不留情的抬起脚丫子朝卫飒的腿肚子踹了过去,卫飒灵巧一闪,只是贴上他的裤管,若溪觉得不解气,抬腿又是第二脚,卫飒叫苦不迭,慌忙躲闪,“喂喂,你淑女点好不好?宝焰是在外面,又不是在屋里,你闹什么。”
“你!你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身边还会放着人的啊?”若溪的脸涨得通红,她忽然想到李肆曾经说过的,卫飒身边有十二金甲,寸步不离……
寸步不离……的意思就是……一刻也不离开呗?也就是说刚刚目睹了,啊不是,是耳听了他们的春宫大戏的不仅仅是宝焰一个……而是算上宝焰在内总共有十三个不相干的人在场!
完全已经忘记自己还是一副精光的摸样,若溪噗的一下从锦被里钻出脑袋一口咬在卫飒的胳膊上,任凭口水流到人家白皙的皮肤上,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我以后还咋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