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所有牢房了?”
温怀钦的嗓音略微有些沙哑,听上去还比较虚弱。
禁军首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点了点头答道:“往年会被关进天牢的犯人也并不多,所以咱们的牢房笼统也就这几间!”
说完,抬头小心观察起温怀钦的脸色,问道:“不知道大人您要找的是哪个犯人?说不定属下能帮上忙呢!”
温怀钦不喜欢“犯人”这个词,尤其是放在宋元筠身上的。
那禁军还想巴结他,结果却见温怀钦回头不悦的看着自己,还没明白自己怎么得罪的这位主儿呢,他人就忽然转身往外面走了。
“诶!大人…”
业七皱了皱眉头拦住那禁军:“不必大人费心!”
言罢,自己赶忙跑着追上前。
一出东殿就见温怀钦忽然撑着一棵树,弓着腰身体虚弱的在发抖,空气中还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业七一惊,快步上去扶住温怀钦,果然看见地上有一滩暗红色的鲜血,而温怀钦的嘴唇上也被染了血,业七刚把汗巾拿出来给他擦血,却见他此刻正强撑着自己继续走。
“大人你究竟要做什么?郡主现在躺在**生死不明,您要闹到什么时候!?”业七说一句便知道自己失言了,可他硬着头皮还是说完了。
温怀钦伤的很重,如今几番颠簸又吐了口血,还不知道有什么后遗症,那是他的主子,若他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又能如何?
却见温怀钦将他推开,冷漠道:“不须你管,回去!”
业七为难的看着他继续拖着沉重的脚步前行,难过道:“大人…属下不明白?您到底丢了什么,让您不顾自己和郡主的安危出来寻找?”
温怀钦忽然停下脚步,咽了口唾沫却全是血腥味,没有回头看业七一眼,喃喃道:“我把她弄丢了,我要找回来。”
“大人…”
“回去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话音刚落就又抬脚前行,大约是扯着伤口了,每走一步都撕着他的血肉,而业七站在原地看了他良久,始终没想通大人口中那个“她”是谁?
等他反应过来时大人已经消失在自己眼前了。
……
温怀钦听宋元筠的话,去了西街陈娘子以前摆摊的地方,没有她;还去了永安说的武门,还是没有她;就连护城河他也去了,可终究没有她的影子!
他快把整个京城翻过来了!天都快亮了,他每走一步就会有血从衣料上滴落到地上,沿路血迹不断,他也未曾停下脚步。
可是元筠…你到底在哪儿?你是不是,是不是不愿意见他?
温怀钦忽然跪倒在街上,四下无人,却更是让他难过,一手捂着已经浸出了血的伤口,一手抓着自己腿上的衣料,咬着牙痛哭起来。
虚尘说要讲缘法,那他和元筠是无缘还是她不肯相见?
“元筠…你回来啊!!”他揪着自己头发痛苦道。
马上天亮了,那时候他又能上哪里去找?已经浪费了几个时辰了,若再找不到她元筠就真的彻底离开他了。
不,他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他得振作起来继续找!
哪怕只有一线生机,哪怕结果渺茫,他也要找!找到最后一刻也好,只要元筠还有活着的机会他就会一直找!
想着,眼角滑落到泪一下顺着下巴落到地上,和血混在一起后便看不出来里面落了一滴泪了。
温怀钦咬牙坚持着站起来,脚步虚浮的往前走,他都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来了,也许是东街也许是西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