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筠咽了口唾沫退了一步,却推到了一棵树面前,身后没了退路,之后偏过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稳对待他。
“我不知道!四堂哥你猜错了人!”
宋珩眯眼:“是吗?那你说说,你如何知道南安王的事?连我都未收到的信息,为何你如此笃定?”
宋元筠皱眉惊奇看他:“你觉得我不是宋元筠,你以为我就是那个天女?”
“不是吗?”宋珩看她。
宋元筠做梦预知未来这种事情,她以前只当新奇,只当是个预警,后来越来越依赖做梦,甚至觉得梦里的一切都曾真实发生过,她从未想过她和别人好像有哪里不一样,如今想来,这梦还真诡异。
只是,若她真认了这天女的名头,恐怕那些眼馋皇位的藩王们就会把眼睛盯在她身上了吧?
可她就是宋元筠,她知道,就算做那个梦那也是宋元筠!可笑的是宋珩居然怀疑她不是宋元筠了!?
不过…她从未听过关于天女一说,而宋珩也不大可能编出个恶趣味的理由来骗她呀。
得到天女就得天下的鬼话向来如此,虽然一听就是假的,可谁都不愿意真的放弃,总想死马当活马医,万一实现了呢?
动了动嘴,缓声道:“四堂哥手握重兵,还有西夏王助力,如今你还想拉拢回鹘,您还怕什么?想得到江山,如今大宋天下您已经唾手可得。”
“天女一说不过是个唬人的传说,您若信了当真有些可笑?那些事情我知道自有我自己的办法,四堂兄若再如此信玄学,我可就要怀疑您的能力了。”
宋珩忽然笑出了声,似乎是觉得宋元筠说的话好笑,背着手看了看满头枯丫的上空,忽然伸手指着一棵还立着有树叶的枝丫。
轻声道:“瞧见了吗?有些树什么都不做就是能得天庇佑,而有些树拼命的吸取养料还是只落得腐败的下场。”
“天想谁亡就得亡,我手握重兵又如何?宋郅就没有吗?你瞧瞧,当年他被赶出皇宫时多惨,如今在皇宫又会有多风光?这天要帮他,那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失败。”
宋珩说话的时候满眼都是不屑,这不屑非是对宋元筠,又好像不是对自己,而是对天,对天命不公的不屑。
他这一生遇到的不公之事太多了,幼时遇见宋煜时曾幻想能脱离苦海,可直到宋煜也因为皇位远离了他开始,他便知道自己从来不是天道的宠儿。
也许,天道从一开始就抛弃了他,他只能另辟蹊径,比所有人都工于心计,都说宋煜多么狠辣无情,他又何尝不是呢?为了那把金灿灿的椅子,他已经付出了所有,他没办法回去了。
宋元筠,也许是他唯一翻盘的机会了。
明明很难过却还想勾唇微笑,却笑得不成样子,比哭还难看。
“所以元筠啊,你帮帮我吧!天女一说,并非胡言乱语,我曾在父皇哪儿听说过,他也一直在派金吾卫在寻找,可他从未想过是你。”
说着忽然嘲讽道:“你看,你是皇叔的女儿,皇叔本该就是天子的,而你出现在景中身边后,他还没有一点事情做不成的,连置之死地而后生这种事情都能发生。”
“不过是几场巧合,四堂哥还是专心对抗宋郅吧!天女不天女的我已经在您的队营当中了,你就算当我是天女,安心下来也可以,但别希望我能做成什么,也别真当我是天女。”她不会认,也不敢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