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温怀钦和宋珩、宋昊一同走出西夏王的帐篷。
温怀钦还着急回去抱着香香软软的娘子,却被宋昊叫住,似有话说,却又说不出口。
宋珩看看他又看看温怀钦,忽然啊了一声,笑着点头道:“明白了,夜色正好适合早睡,皇叔,景中,晚安。”
说着含笑离开。
温怀钦微微不解,瞧着宋昊问道:“父亲大人还有事?难道是我方才说的策略有误?”
宋昊急忙摆手道:“不不不,你的策略并无过错,我要说的是元筠的事情。”
温怀钦忽然紧张,“元筠怎么了?”
“我这几日听些西夏人说…说那个救了元筠的连翘对你有意思,你知道我是个父亲,我只想我女儿好,这件事情我想知道你要如何处理?”
宋昊虽是个行军打仗的粗人,可他年轻时候对他的娘子可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他明白真心实意的爱一个人是不会让她受一丝一毫委屈的,若他是温怀钦一定马上处理这件事!
温怀钦对于他问的问题一点也不惊讶,微微张口道:“此事我知晓,元筠也知晓,小婿一定会妥善解决的,劳父亲大人挂心了。”
宋昊抬手作罢,语重心长道:“元筠这孩子看起来不拘小节,其实心里的心思多着呢!一丁点儿的小事她都能想出一场大戏来。”
说着叹了口气:“亡妻故去的事她一直觉得是她的错,以前连句话都不愿意说,后来我领兵去了军营,她在京城越发会察言观色,可她才几岁还是孩子呀!她的敏感度绝不亚于任何人,她知晓归知晓,但你的做法决定她的想法。”
温怀钦哪里会想不到这些呢?
当年他让业七调查宋元筠时早就知晓她的过往,知晓那个每日在他眼前假笑的女孩的过去是个连笑都十分吝啬的人,竟能对他笑成那样也是难得,而那样的虚伪的假笑也不过是她的日常罢了。
所以他容着她一次次的得寸进尺,直到看到她真心实意的微笑后,他是真心想要每天见到这样的笑容,只要看到她对他笑,一天的苦累也就消除了。
温怀钦垂下眼睑,退了一步朝宋昊作揖说道:“父亲大人教训的是,小婿定当以您为样,事事以她为先。”
宋昊苦笑摆手,抬头开始一轮弯月道:“莫学我,我让她太早去那地方,也不知道她在那地方过得如何,可害怕?”
温怀钦抬眸看他,惋惜的摇摇头。
镇北王与王妃的故事早已被盛传,甚至有人将其编为话本广为流传,那个能生出宋元筠这样玲珑剔透的女儿的人一定也不是个凡人。
能令当年的麒麟才子念念不忘的女子一定很特别吧?
宋昊又自嘲一笑,似是笑自己无能,又像是笑这命运不公。
最后瞧着温怀钦拍了拍肩膀道:“回去吧,元筠怕黑的。”
温怀钦点头,想说句话让他莫想太多就见宋昊已经转身走了,并非往住处去,反而是往士兵驻守之外的草原高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