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含霜忽然脸色白了白,如今京都的形势显而易见,九殿下被打压,十殿下如日中天,还被皇上重用,这往后的皇位指不定就是十殿下的。
可是慕元清这般早说了出来也有不妥,免得这些话传到皇上耳中,到时候给十殿下添麻烦就糟了。
“大姐姐怕是听错了,父亲说的是以后十殿下就在大理寺能说上事了。听说九殿下的事情也是交给大理寺审查呢,说不定大姐姐还有求于十殿下。不过我好歹和大姐姐十几年姐妹,我也会帮大姐姐说两句话,至于其他还是要看十殿下和大理寺的官员了。”慕含霜得意地炫耀道。
慕仪是知道之前大理寺由君北珩管着的,如今没有想到竟然被永安帝转交给了十殿下,这就等于永安帝开始削去君北珩的权力。
这一次,君北珩折损了很多东西。
她从侯府离开后,独自一人来到九王府,正巧遇到从宫中回来的君北珩,她见到君北珩穿着一身朝服,他修长的身姿将一身朝服都穿得别有风姿。
墨发被冠冕束起,比平时的慵懒妖孽,多了几分文雅威仪。
他侧着头,嘴角带着淡淡地笑意,目光温和地看向慕仪,一身紫色官袍映衬得他更加昳丽风.流。
“听说你被永安帝撤掉大理寺的官职了?”慕仪关怀地问道。
君北珩点头默认了,“进来再说。”
慕仪也清楚有很多事情不宜在大厅广众下说,所以跟着君北珩到了书房。
青淮给慕仪奉上了茶,然后退出去,经过了上次后他对慕仪更加恭敬了,简直是打心眼里认定这个王妃。
毕竟谁家的千金这这么大胆为他们殿下赴汤蹈火,怕是各家都想依仗他们九王府的权势。
慕仪刚坐下,就见到君北珩走过来坐在她身边,淡淡地抿了一口茶道:“如今我算是无权无势了,在京中当个闲散的皇子。”他说罢,揶揄地转头看过慕仪一眼:“你今日来找我,该不会是嫌弃我无权无势,想要逃跑吧?”
慕仪抬眼看着君北珩眼中的玩笑意味,真挚地道:“我怎么敢跑,我好不容易毁了脸,才攀上九王府这棵大树。我要是跑了,我岂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慕仪在之前早就决定好了,无论君北珩是尊贵在上的皇子,还是无权无势的皇子,她都愿意陪着他。权势对她来说也不算重要,只需要君北珩安好就行。
君北珩眼神一黯,双眼深情地看着慕仪脸上的白纱,他伸手抚上白纱,隔着白纱轻微地触碰到那刀疤。
“我看看这几日.你脸上的伤好了没有,我今日入宫拿了一些膏药给你。”君北珩轻柔地道,伸手扯下了那白纱,见到慕仪脸上的伤开始淡了一些。
他从怀中拿出从宫里带出来的膏药,用指腹沾上一些,在慕仪脸上轻轻地描摹着那两道伤痕。
慕仪只觉得脸颊脸侧似有一种温暖夹杂一丝清凉滑过,一双眼睛扑闪着,看着君北珩近在咫尺的容颜。
他抹完后,轻笑了一声,带着纵容和宠溺,在慕仪额上落下一个清浅如羽毛拂过一样的吻。
慕仪觉得自己的脸忽然烫了起来,可是那两道刀疤太显眼,她脸上的微红别人都看不见。
“我伤成这个模样,你还真能亲得下去?”慕仪白了君北珩一眼,她经常照着镜子,发现最近这两个刀疤因为结痂比之前刚伤的时候要难看得许多。
君北珩低沉宠溺地说着:“只要是你,我有什么亲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