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城外,有一间地下铸造室。
这是馒头工作的地方,他在工作的时候不想被任何人打扰,所以他才建了这样一个隐蔽的地下房子。
房子内只有一尊巨鼎,除了那尊鼎,里面空无一物。
馒头将无命之刃和流苏剑投入巨鼎中,他的手掌在颤抖。
小雪站在一边,她从未见过馒头的手会发抖。
就算是馒头给罂粟铸刀的时候,他都同样平静,对他来说,铸造就像吃饭喝水一般稀松平常,无论原料多么昂贵,也无论铸出的武器能有多大的威力,会杀死多少人,他都不会考虑,也不会紧张。
但这次铸造,他紧张了。
他颤抖地手和激动的神情表明,他不是在单纯的铸剑,这次的铸造,对他似乎有特殊意义。
看着被汗水浸透衣衫的馒头,天赐问道:“成功的把握,有多少?”
“刀是顶级封印石打磨而成,剑是天外玄铁煅烧而制,理论上来说,没有成功的可能。但是锻造师是我,便有了可能,至于可能性多大,我说不准。”
“失败了会怎样?”
“不会怎样,但你肯定没有兵器使用了。”
“看来我要拒绝你了。”
“你应该赌一把,断刀是无法发挥你的全部实力的。”馒头从来没有主动替别人铸过剑,但此刻,他却不愿放弃。
“除了断刀,起码我还有一柄剑。”天赐挑了挑眉。
“如果你的对手是罂粟,不要指望流苏剑,当初罂粟找我为他铸刀,唯一的要求就是能砍断它。十五年前的战争中,绽花刀砍断林逸的落日凌云剑,绝不是偶然,而是有意为之,他刻意试了一下我的成果。”
“如果无命之刃重铸成功,就能挡住罂粟的刀?”
“武器有生命,也有相生相克。想要发挥出流苏剑术的最大威力,流苏剑内必然有脉络,就像人的血管。看透流苏剑内的脉络,找出它的弱点,进行针对铸造,就出现了绽花刀,只要适合流苏剑术的武器,都会被绽花刀斩断。”
“而绽花刀是我所铸,我自然知道它的脉络,所以由我新铸的武器,必定会是绽花刀的克星。”
“好,我信你。”天赐点了点头。
馒头笑了一下,看向眼前的巨鼎。巨鼎被真气充斥,变得透明,漆黑的断刀和银色的长剑在鼎内悬浮。
“你叫那柄刀无命之刃?它本没有名字。”馒头淡淡道。
“你见过这柄刀?”
“这柄刀,是月冕在我师傅的指点下,打磨而成的,目的,是施展无命诀,同时封印一只可怕的妖怪。”
“世上竟有这般巧事,你师傅铸造的刀,现在由你重铸,我对你的信心倒是增了不少。”天赐笑道。
“巧合都是唬人的把戏,万事万物相遇与重逢,冥冥自有天意。你们出去吧,我铸造的时候,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铸造室在地下,上面是一座茅草屋。
林书南等在这里,她站在窗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外面。
从这里可以一眼看到流苏山,流苏山上,忽然起了几道霞光,那是真气催发所致,看来血煞门,已经攻上山了。
天赐和小雪从地道中走了出来。
林书南看着流苏山,忽然道:“天赐,我必须回去了!”
“我会和你一起回去。”
“要等多久?”
“等馒头把武器铸好。”
林书南抿着嘴,脸上满是焦虑与不安。
天赐将手搭在林书南的肩膀上,微笑道:“放心,林逸不会有事的。”
天赐手心的温度让人心安,林书南回头看着天赐,在天赐的笑容中,她忽然扑进天赐的怀里。
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在天赐的怀里瑟瑟发抖。
……
流苏山。
各位长老守在各自的山脉上,神情肃然。
大长老段锋带着上千名弟子堵在问道峰,看着从山下冲上来的黑色人流。
“段长老,别来无恙?”血煞门弟子冲上问道峰,被流苏阁弟子拦住后,一个脸上有着刀疤的老人冷笑着,走了上来。
“你是谁?”段锋也走上前,在那老人面前站住,皱眉问道。
“哦?你竟把我忘了?”那老人伸手指了指脸上的刀疤,道,“这道疤是十五年前你留给我的,现在,总该想起我是谁了吧?”
“十五年前,我教训的血煞门小辈成百上千,又哪里记得你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人?”
“真是贵人多忘事,那我就提醒你一下,我是血煞门东堂堂主,陆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