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忙碌的人群中,天赐依次看过他们的铸刀程序,漫不经心地问小雪:“我还不知道,你是钱山的人?”
“不是。”小雪笑着摇了摇头。
“你是血煞门的人?”
“也不是。”
“那你……”
“我是卖刀的,帮他卖刀的!”小雪伸出手,指了指巨鼎旁边那位相貌不惊的铸造师。
“钱山请你们来的?”
“嗯,他出钱,我们铸刀。”
“那位匠师,看起来很厉害。”
“他叫馒头,是我的老板。”
“馒头。”天赐笑了,“好有趣的名字。”
“他的母亲是饿死的,他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把他卖了,换了十斤馒头,所以他叫馒头。”
天赐愣了一下,仔细打量着那位铸造师。
他没什么表情,但眉头却微微皱着,似乎永远也不会解开。微皱眉头已经成为他的习惯,让他额头有着很深的皱纹。
他的眼睛忧郁又悲伤,像是沉浸在回忆中无法自拔,无论他在干什么,哪怕是什么都没干,那股沉思感都不会有任何消退。
仔细打量着他,天赐已经不必去查看他铸的刀。
他铸的刀绝对很恐怖,绝对是杀人的利器。
这是天赐的直觉。
天赐深深吸了一口气,看起来,钱山和赵启在这里铸造兵器,就是为了武装血煞门的全部弟子,然后放手进攻流苏阁。
为此,他们高价聘请了一位可怕的铸造师。
天赐将目光移向钱山。
此刻钱山早已不再审视兵器,他注意到了天赐,当天赐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的脸色立刻变了。
“钱老板,别来无恙?”天赐笑着,向他走去。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钱山大吼一声。
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惊讶地看着天赐,只有馒头还在工作,他连眼睛都没有眨。
在他铸造的时候,任何事都不能打扰到他。
“我当然是代表流苏阁,来跟你谈判。”
“代表流苏阁?王朝阳,还是云中鹤?”
“王朝阳已经死了,王昊也死了。”天赐眼中闪过一丝悲哀。
“杀了他!”赵启忽然一声怒吼,抬手召唤出鲜红的阔刀。
当啷啷。
一阵嘈杂的拔剑声,所有负责铸造的人都是拿起了武器。
能够进入这间石屋的人,都是赵启的心腹,也都是血煞门的得意门生。
平静的目光依次扫过虎视眈眈的人群,天赐将腰间的首席弟子名牌丢在桌上,说道:“你们的武器,流苏阁接手了。”
赵启的眼睛眯起来,上下看了看天赐,问道:“你自己来的?”
“对付你们,足够。”
“呵,”赵启冷冷一笑,伸手指了指身边的手下,道,“这些人,最低的凤初境七阶,最高的凤初境九阶,你打的赢?”
天赐也不废话,抬手抽出腰间的流苏剑。
那是一柄看似寻常的剑,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地方。
但是长剑出鞘,尖锐的剑吟一直持续了下去,经久不散。
石屋正中,馒头忽然停止铸造,他闭上眼睛,仔细聆听着那连绵不绝的剑吟。
原本聚集过来的血煞门弟子尽皆顿脚,惊惧地看着天赐手中的长剑。
这些由血煞门选出的弟子们都不再年轻,三十多岁的人,大部分都经历过十五年前的血战。
听到这声熟悉的剑吟,他们忽然颤抖起来。
“流苏剑!”
赵启后退一步,表情大变,震恐道:“云中鹤竟把这柄剑交给了你。”
“怕什么,就是一柄剑而已,难道你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赢一个孩子?”钱山皱了皱眉,质问道。
“不能让他活着走,给我动手!”赵启一声怒斥。
血煞门弟子虽被流苏剑吓破了胆,但考虑到这柄剑不是在云中鹤手中,心中也是添了一分底气。
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彼此壮胆,大声一吼,将恐惧感喊体外,便从四面八方,向着天赐围攻而去。
天赐不慌不忙,手中捏起一招金鳞诀,长剑一甩,七道金色剑气激射而出。
噗噗噗!
七个最先冲上来的血煞门弟子被剑气洞穿,倒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