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舞在另一边坐立不安,她可以感觉得到,木少辛对木少辛的不舍,和她的应付,每回难得的晚上幽会,最多的,也是讨论战术和木少辛最近的反应,风花雪月,是很少的,可是,木少辛当年能毫不犹豫的舍弃自己,还有木解忧,那么,暮心夷,也是该舍弃的。
胜败在此一举,她相信,木少辛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女子,而放弃大好的机会,就是他在爱暮心夷,怕也不会失去这天下的机会。
暮心夷,你怕是没几天的活头了,就算你在得意,也不过是几日,我绝舞,有这个耐心,等。
荷塘湖畔,琴声袅袅,他在雅舍与她见,她舞起冷袖,姿态灵空,长裳绕衣,飘带迎风,他正襟吹起羌笛,和而歌,一舞一羌,畅序幽情。
一舞倾城覆盖荣华,翠竹苑失火,绝舞那一场大火,烧尽所有,他又一夜建起,君子府的人,都说,木少辛为女人,这还是第一次,无论哪个女人在得宠,都不曾如此。
她是该感到荣幸?若是在她们众人严重的妒忌,告知她们要用自己的性命换回这一切的宠爱,和还有人愿意?
果然,一切,和我所料定的一样,他在那酒壶犹豫着,尽量的拖延时间,直至太阳落山,还是端起了那酒壶,为我倒上了那杯酒。
“明日,是先皇后的忌日,皇上知道我与她情深,陪我一同前去,你知道的,做戏,也要做给皇上看不是?”木少辛慢慢细说,做戏?你我,不都是在做戏?
“来,心夷。”他开始举杯了,端起酒杯,因为我没举起,停在那里,喝下这杯酒,我便只有十二小时的活命了,过了今晚,明日进宫,怕就要永远的离开这个人世。
那些早死在我前面的人,都是幸福的,唯独我,是最不幸的那个,我的死,是亲手死在我的夫君手里,笑出了声,然后端起那杯酒。
“新婚之夜,你我并没有喝交杯酒,今日,我们补上,可好?”不依不饶,不等他同意,看着他愣在那里,拽过他的胳膊,在我临死前的要求,他不许不答应。
喝过交杯酒,我浅浅的叫了一声,‘夫君’,看到他眼中流露出兴奋的光芒,“夫君,你,可任性?”
任性?怕也只有这十二个小时了,“我很喜欢。”
他说,他很喜欢,我不明白,总之,那夜,我们彻夜无眠,不是不困,而是不敢闭眼,生怕一个闭眼,就是明天,而我怕的,不仅仅是明天的太阳。
“夫君可曾有过什么让你最害怕的?”拉着他的胳膊,我们坐在屋顶,看着满天繁星,“有,小的时候,很怕唯一疼我的母亲,离开我,最后,母亲还是离我而去,再大一点,我喜欢上一匹马,非常喜欢,后来,那匹马,还是被身为长子的弟弟,抢走了,再后来,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子,可是,那名女子,终究是要离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