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栀觉得自己脑子都不太够用了。
她本以为自己将魔界了解得差不多了，却不料云寂突然间又给出了一个新的概念。
云寂看着她目瞪口呆的样子，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若真只是小栀子看到那样，当初岂能打得那么惨烈？”
慕晚栀倏然间醍醐灌顶。
对啊。
若魔界只是她所见到的样子，又怎么会将当初的五灵宗，逼成那个样子？
又怎么会有那么惨烈的战争？
她原本以为，魔族是在上一次与九霄大陆的争锋之中，被打得七零八落，魔也少了不少。
但现在想想，现在魔界那些魔族，恐怕都不如她在九霄大陆上遇到的那些！
若魔族真的只有这么点的实力，还需要九霄大陆一直戒备着吗？
显然是并不需要。
所以……
慕晚栀的心头沉甸甸的，原本在魔界布下阵法的喜悦都被冲散了不少。
是啊。
那毕竟是两方世界、两个种族之间的斗争。
又怎么可能凭借她一个炼虚期的一己之力，将魔族重创？
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看着慕晚栀瞬间沉默下来以及沮丧的眼神，云寂的心中也有些酸涩。
但是这些话他却必须要说。
“师尊，那真正的魔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现如今战场之上的魔族……也不是全部，是吗？”
良久之后，慕晚栀苦涩的开口问道。
她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她原本以为魔族这座高山很轻易便能跨过去，可现在才发现，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她的认知，很有可能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云寂看着她有些茫然和空洞的眼神，一字一句道：“虽然的确不是全部，但是小栀子，魔族虽然没有那么弱，却也没有那么强。”
“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相信会赢，那么又怎么会赢？”
慕晚栀的心都狠狠一颤。
她猛地抬眼去看云寂，也看到他眼神中的鼓励，除了鼓励之外，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更多的是极度复杂的情绪。
“所以师尊，战场只是磨炼之地，对吗？不仅仅是九霄大陆和魔族接壤之地。”
慕晚栀的心中有了猜测，心更是狠狠一颤：“反复的磨炼与战争，让我们对魔族的了解更多，但实际上，那条通道……我们本可以堵住。”
云寂看着她，欣慰的点点头：“的确是这样没错。”
战场是被刻意圈出来的一片区域。
当九霄大陆上的修士修为达到炼虚期以上时，都会进入战场。
虽然都是九死一生，但是在战场上提前磨炼，也总要比战争真正来临的时候，临阵慌乱的好。
慕晚栀长长的出了口气。
怪不得她觉得自己被空间乱流代入魔界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太多的痛苦，也没受太重的伤。
在魔界更是能够顺利的隐藏自己，甚至布下那些阵法。
“不过小栀子，你也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魔界中生存，你已经很厉害了。”
云寂由衷的道。
他的小徒儿……
就是那一线生机。
他不能过多去干涉她的决定，以及她的行动轨迹等等。
她有自己要走的路。
或许他要做的，只是在她迷茫的时候，与她聊聊，为她提供建议和方向。